冰心瞅眼屋子,里面杂七杂八横着破损的桌椅。最奇怪的是,竟还有一个男孩子在其中。不像餐厅的员工,对方鼻子上架着眼睛,文文弱弱的书生样,抱膝坐在墙角,露在袖子外的半截胳膊上布满新伤。
阴暗肮脏的旧房子,以及男孩子的状况,不禁让冰心联想到囚禁拷问人的小黑房。哪怕早猜到七八分会进何处,心里依旧凉凉。
“你是要软禁我们吗?”
其实冰心想问的是,严刑拷打,留了一半,她怕提醒了经理。
殷经理做出恐惧万分的样子,摆手不停:“哪敢哪敢!是请,请你们在这里做客会。不过,你们也祈祷同伴尽快来吧,其次你们不要再给添乱了,不然的话我会很为难。为难了,不得已就得用点非常手段。”
说罢,特意把隐露凶光的眼睛移向墙角男孩,含沙射影表现他的耐心可不好,她们最好听话,否则下场和男孩一样。
不等她回话,身后几只手推搡着她和盛乐进了门,沉重的关门声紧随其后。
没有窗户的封闭房间,破桌子堆当中有盏小小的节能灯,极具年代色彩,是冰心小时候见过的写字专用护眼灯。当时深得家长心的广告风靡一时,具体能不能护眼她也不知道。
没有多做抵抗,找了个三腿凳子靠着支点坐下。她选择相信子牙的速度和能力,主要整宿又是搬运油又是惊心动魄的逃亡,懈怠下来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听天由命吧。
在盛乐狂砸门的大喊大叫中,冰心眼皮越来越来重,晃着头,迷糊睡着。
盛乐嗓子喊到嘶哑,功夫很深地把铁门踹出几个凹槽,没得到该有的回应,没劲的坐在地上。想学冰心睡觉,实在睡不着,想起不久前男人们在身上上下其手就想吐,只有不停做些事情才能驱走恐怖的记忆。
狠狠搓了会胳膊和肩膀,快把一层皮搓掉,依旧无法抹平恶心的感觉。站起身踱步在门前,很难因为暂时安全庆幸,相反担心更多。担心安全是昙花一现,首次害怕家人不能第一时间赶到。更担心万一家人来了出去后,肯定会被老妈和盛誓收拾死。
横竖都是死,肯定高兴不起来。
几步来到冰心面前,挣扎了会,同样搬个三腿能坐的破凳子过来坐下,小声说道:“嫂子,对不起啊。咱们出去后,你能不能别把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我妈和我哥?”
经过反复深思熟虑,盛乐觉得隐瞒一些事情是换取一线生机的必要因素。
担心受怕地等了快五分钟,没听到回答。盛乐抽了抽鼻子,委屈地哭嚎起来:“人家都说知道错了,你还不理我,你还要我怎么样啊?”
旁边的人儿猛地抖了抖,睁开稀松睡眼,问:“你哥来了?”
盛乐停止杀猪般惨叫声,愕然盯着冰心,木纳回答:“没有。”
“哦,来了喊我。”
眼看杏目重新合上,盛乐忙伸手抓住冰心双肩,想驱走她的困虫。不巧重心压到摇摇欲断的凳子腿上,‘咯吱’‘咣当’前后两声,盛乐拽着冰心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