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当年妈妈,”坐在车上,吕母欲言又止。
冰心如同失去灵魂的洋娃娃,除了尚在眨动的漂亮眼睛,它处了无生气。呆滞地望向窗外,呢喃低语:“不重要了,妈,我想一个人静会。”
“好。”吕母长叹口气,拍拍子牙宽厚的肩膀,子牙了然于胸地点点头。
车子停在子牙别墅车库,子牙先一步下车,帮吕母搬运行李:“阿姨,先在我家凑合下。我家没佣人,有不方便的地方,您和我说,白天我给您补齐。刚好近期我母亲也在杭州,您们年龄差不多,应该比较聊得来,明天我把她接来,不知您是否方便给她做向导?带着她转转。”
“好,我算半个老杭州呢。早过惯靠自己的日子,不需要佣人。”
吕母知道,子牙是怕自己难受,故意找个伴相陪。其实几十年,早看透了,不愿走出罢了。如今跨出离开的第一步,心没伤多少,早伤透了,倒是轻松很多。就是可怜自己苦命的女儿,曾一度祈求上天,让女儿永远忘记小时候痛苦的记忆。
哪知,让禽兽不如的枕边人掀出来,哎!
晚上,冰心独自呆在子牙为她准备的房间,打开手机,给所有能联系到的员工,编写了条短信:对不起,大家,对不起,冰透。
发完,长按关机键。静静目送手机屏亮光变黑,心中的灯塔一同熄灭。躺在床上,眼泪浸湿枕头,忘记何时睡着。
隔天没有勇气打开电脑或者手机,去面对流言蜚语漫天的网络媒体。
不顾他人的敲门询问关心,独自把自己关在房中三天,不知何时天亮何时天黑。
临近五月的杭州燥热无风,她却好冷,好冷。
唯有半梦半醒间,床上被褥中的一丝温度让她得以残喘。
梦中,她回到十岁,命运的转折点。父亲和母亲带她去参加宁老太爷的寿辰,她穿着淡蓝色的蝴蝶结公主裙。甜美乖巧的样子,博得在场所有大人孩子喜爱。
宁家奶奶第一眼便喜欢上她,贴在老太爷耳边建议:“不如让天儿和她订个娃娃亲。”
宁老太爷从年轻开始一直娇宠着宁家奶奶,对于心爱之人的建议,只要不严重违背家规,从不拒绝。
考虑到吕家虽败落了,但底蕴犹在,知根知底是绝好的利端。又有宁家奶奶搭线,宁老太爷没多深思熟虑便应了下来。
呼唤出大冰心三岁的宁天:“天儿,你带着冰丫头去院子转转。”
宁天从小性格就孤僻自成一派,十分不情愿的甩脸对冰心凶道:“真麻烦,走吧!”
几人万万没想到,善意的撮合举动,却酿成一场悲剧。
走入院子,冰心深深被欧式风格的花园吸引,不禁拿出速写本子,开始作画。
宁天嫌墨迹,独留她一人,擅自离开去忙别的事情。
画得正认真,一朵刚被采摘的红玫瑰放在她速写纸上。冰心停下笔,朝来源望去,见一男子径自坐在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