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蒙,祁福一行人到达明坤岛的时候已是傍晚,日头只剩小半个缀在远处的海面上,余下一抹残红,而大半的天空被漫天的星辰占据着。
海船靠岸时,岸边早已有吴氏的修士在等候。
见几人下船,为首一人朗笑一声,迎上道:“几位可是让我好等啊!云湖道友,风道友,浮元子道友,祁小友,在下吴鑫,以往听得几位在坊间传闻如何了得,便想得空能有幸拜见诸位道友。今日一见才道坊间传言哪里及各位的风采一二,日后可要几位多提携提携小弟。”
吴鑫这一番话明捧暗夸,说得滴水不漏,他本身也是筑基中期修士,如此话语自然让云湖等人极为受用,脸上笑容也自然了许多,道:“吴鑫道友这可是言重了,提携不敢,但是日后若能与道友一同论道自然是幸事。”
“呵,看我这光顾着见到几位道友激动了,我吴氏早已在艮山阁中摆下仙宴,为各位接风。”
吴鑫、吴蒙二人带着众人一路前往艮山阁,吴鑫带着云湖三人走在前面,祁福与吴蒙略后几步,祁福本以为云湖三人也是吴蒙招来的客卿,但是现在很显然,云湖三人与吴鑫走得更近一些。
祁福心中疑惑,但是此时却不是说话的时机,他既然是吴蒙引进吴氏,那吴蒙定然会给他解答,放下疑惑,祁福开始打量四周,行了一段,祁福心中暗叹吴氏不愧是阵法大家,这一路看似不过寻常庭院,但是其中甚至是一棵树,一株花的摆放都极有讲究。祁福自是不懂阵法,不过自从领悟剑意之后,对于天地间灵气的走向却更加灵敏,示意隐隐能感觉出这些不同。
艮山阁是吴氏接迎客人之处,庭楼修葺得极为华丽,但是最令人惊艳的却还是其中摆下的各种法阵,这些阵法虽然不是修士常用的攻击或防御类阵法,多是些有着稀奇古怪功用的法阵,譬如可以保持鲜花不凋谢,或是可以保持灵果再长时间内不泄露灵气,更有甚者空中还布下了几道发出不同光芒的法阵,几种光芒交错,犹如凡间烟火。
吴鑫不时地给几人讲解其中奥秘,让众人连连称叹这摆阵之人的心思奇巧,若有机会想见见那摆阵之人。
“呵,摆下这些阵法的是我本家的一位不成才的少爷,说来不怕几位笑话,四少爷摆不来三阶以上的阵法,才只得另辟奇径,想讨族长欢心,但是我修士并经还是靠威力强大的阵法立足,这些阵法看似华丽,却无甚用途,若不是族长想到艮山阁能用上这些东西只怕早把四少爷扔到分家去了。几位若是想要研究阵道,不若去二少爷那里瞧瞧,便是五阶的阵法也可随手摆下。族长也常说几个少爷中也只有二少爷传了他的衣锦。”
几人都是心思剔透的人,尤其云湖等人更是领了二少爷的牌子进来的,知道方才说错了话,连忙说了别的岔了过去。
祁福走在后面,若有所思。
艮山阁的仙宴并没有持续太久,与寻常的仙宴并无不同,无非是美姬灵酒,没一会儿,云湖等人身边便已经围了几个美姬侍酒。
吴鑫道:“祁小友天资卓然,如此年纪已然是筑基修士,当真是让人羡慕,我在小友那个年岁还不过炼气□层的修为,摸不到筑基的门槛。”
“侥幸罢了,祁某孤家寡人,一人在外漂泊,若不是有幸遇到几分机缘,只怕此时枯骨也不知埋在哪里。”祁福虽有隐瞒,但却也不做假,语气中一番唏嘘之意反倒让原本还怀疑他出身的吴鑫打消了几分怀疑,只道这可能是个不知在哪里捡到了大便宜的幸运小子,日后若再无机缘,只怕这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
也莫怪吴鑫做如此想,如今吴氏族长年岁以高,四个儿子中三个已成气候,正是新老交替最为混乱的时候,吴鑫是二少爷一脉修士,而吴蒙代表吴氏在海盟处理事务,并不属任何公子一系,自然也不会对他人说,是以吴氏之中知晓祁福便是那领悟剑意的少年修士的人并不多,只当是吴蒙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修士,甚至还有人猜测祁福是吴蒙在外的私生子,如今筑基便寻了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带回吴氏养着。
“呵,小友莫要惆怅,我修士一生最重要的便是机缘,小友能有此机缘定然是大福之人,日后定当前途无量。”吴鑫笑了笑,一拍手,叫来几个年岁稍小的美姬,道:“祁小友英雄少年,年青有为,你们几个还不赶快去伺候。”几个美姬本就看祁福这般少年修士春心萌动,但是奈何他一直没有召唤,不敢过去,此时吴鑫开了口,哪里还能错过良机,立刻绽放出美丽的笑容,走到祁福身侧,大胆一些的甚至将娇躯半贴在祁福身上。
祁福手臂处传来一阵柔软感触,长到如今,他又哪里与女子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少年也不是没想过日后能有一心爱之人,但是如今碰触到这柔软却没有一丝旖旎之感,反倒觉得有些厌烦,祁福身子微微一侧,躲开了些。好在几位美姬也是受过训练,极懂规矩,见祁福有些不耐,自也不敢再有动作,只是老实地侍酒。
吴鑫地重点不在祁福身上,而在云湖三人身上,对此也只是一笑便不再理会。
仙宴并没有持续多久,其中三位吴氏少爷的到来将气氛推到了极点。吴氏的三位少爷,老大吴明已经年近五十,老二老三吴理,吴执则是三十已过不足四十,吴明已是筑基后期修士,而吴理吴执则是筑基中期修士。三人之中老大吴明无疑是下届族长呼声最高之人,而吴理吴执也各有势力,也不是没有机会一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