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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卧趴在结实的长腿上,所有动作随着屁股上的一痛,完全停止,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打过屁股。
就算儿时,子言罚她,打的也是手掌心和小腿。
实在不敢相信,这个无赖会对自己做出这种事。
眼前是洒红的拽地阔摆长裙,抬起头,两步之外,姨娘脸上神色变幻不定。
刹时间,无忧的脸红过耳根,扑腾起身,动作过大,重心不稳,又往后坐倒,开心眼疾手快的将她提了起来。
无忧站稳,越加的恼羞成怒。
后退两步,指着开心,狠声道:“姓白的,你太过份了,你等着,我不会要你好过的。” 一跺脚,也不向姨娘见礼,飞窜着跑走。
“郡主。”嬷嬷唤了两声,没有反应,只得作罢。
王妃捂了捂额头:“还真是伤神。”
开心把腿放了下来,晃到王妃面前:“丈母娘,你女儿太浑,咬得我一身的伤,按理她该赔我疗伤费用,不过看在您的份上,我也不计较了。”
说完,丢下哑口无言的王妃,吹着口哨晃荡着走了。
※※ ※
无忧除了上次在陈府密屋,被银狐占了便宜,哪里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回到‘暮言轩’越想越气。
坐到书案后,脱下袜子,将开心的头像画在袜子底上,等墨干了,再穿回脚上,踩在地上,来回走动。
现在打不到他,踩死他,来回逛了十几圈,憋闷的心情才算好了些。
重新坐回案后,才发现之前的绝望郁积被开心这么一折腾,竟淡去了些,扳起脚板,看着脚底的头像,扁了嘴:“看来,你还真没起错名字。”
又提了笔在头像旁写下‘开心’二字。
千千进来看见,下巴险些掉了下来,指了她的脚底:“白……白……”
“白开心。”无忧瞥了她一眼:“我画的好不好?”
千千‘扑哧’一笑:“人家是将心上人的画像收在荷包里,挂在胸前。郡主思慕情郎的方式真的好特别,居然是画在脚底。”
情郎?无忧翻了个白眼:“仇人。”
千千一愣:“是白公子昨夜太过粗鲁,让郡主饱受痛苦,所以因爱转恨?”
“千千。”无忧将笔一撂,这丫头真是腐得不是一般二般。
千千忙知趣的转了话题:“王妃叫奴婢给郡主传话,说明天你皇姑婆祥月公主要来府中,说是要看看你那些个夫郎们,叫你好好领着给她看看。”
“皇姑婆?”无忧眸子一亮,过去在宫中只有母皇寿辰,才会离开后宫,前去请安,见过的实在没几个,而这个与世无争,从来不理国事的皇姑婆祥月公主却是见过。
这皇姑婆虽然平时闲养在宫外,从不过问政事,但凡男人见了,却无不头痛。
唇角一勾,眼里闪过狡诈笑意:白开心,这下你死定了。
“另外还有事吗。”
千千点了点头,凑到她耳边,一阵耳语。
无忧眸子瞬间大睁:“当真?”
“当真,我亲耳听见的。据说是南朝的皇女,这些年南朝攻打北齐的战略,就是她在指挥,不知怎么中了计,被皇上的人捉住了。”
“她现在关在什么地方?”
“不知关押在哪里,说是怕出意外,连王妃都瞒着。如果不是王妃察觉有异,向惜公子买来消息。这件事,连王妃也不知道。”
“惜了了?我娘向他买消息?”
“我听说惜公子是无所不知,只要惜公子肯接的买卖,几乎是没有打听不到的。”
无忧微诧:“他还有这本事,那我娘将他收在府中,那岂不是……”
“那倒未必,惜公子虽然是你的夫,但他的买卖是自由的,接不接全在他愿不愿意,而且收取的报酬也千奇百怪。如果不愿意,就算你给他一座金山,他也不会搭理。如果愿意,或许一只草扎的蚱蜢也能成事。”
无忧瞅了她几眼,看来‘三包’称号真不是白混来的,到这世上也没多少日子,竟知道了这许多事。
“惜了了也打听不出来在哪里?”
“惜了了不接这桩买卖。”
无忧默了下去,惜了了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消息能卖,什么不能卖。
“你偷听的时候,可有人发现你?”
“这能被人发现,还能被人称得上‘三包’?”千千对无忧的问话,小有不满。
无忧轻飘飘的看着杵着不肯离开的千千:“说吧,想要的报酬是什么?金珠?”
“金珠以后又带不回去。”千千撇嘴,从袖子里掏了张立着表格的小纸出来,讨好笑道:“我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