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默了一阵,轻咳了一声,寻话题,打破二人之间的沉默,“你不是要帮他们清除积雪吗。”
“已经设好了方案,只是要等上头的雪稳一稳,明天才能开工。”
“明天,你亲自督办?”
“嗯。”不凡垂下眼眸扫过怀中安份的人儿,她的出现确实打破了他许多计划。
“那你别送我了,给我一匹马,我自己回去便可以。”她望了望天色,已近黄昏,如果他送自己回去,一来一回得五六个时辰,那他明日还有这许多公务,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既然在西山附近,那么离他所在的军营也不会太远,弄匹马,不会是难事。
她等了一阵,不见他有反应,补充道:“其实,马……我骑得还可以。”
“我知。”他看着她澄清的眼,她初回来时,与靖王比试的那场骑射,他就知道她的骑术又非过去能比,然这里回婉城,得到半夜,他又怎么能让她一个姑娘孤身夜行,“反正今晚闲着也没事,送送你。”
他说得轻松,无忧又怎么会不知这句简单的‘送送’二字给他带来多少麻烦,“你为何不让我随凤止的船回去?其实我可以让那两个女人滚蛋。”
虽然她和凤止谈不上熟悉,但她好歹顶着个常乐郡主的身份,就不信,他真能当着她玩什么3*。
不凡偏头笑了,笑刚刚化开,便在唇边僵了僵,对着她,不知何时开始,总会情不自禁的笑,这与以往习惯性的笑并不相同。
“怎么?”无忧察觉到他神色有异。
“没事。”他避开她的眼,望向前方,“凤止……还有事要做,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
无忧撇嘴,她下了船,他正风流快活,一时半会儿,当然回不去,念头刚过,又想起那两人个女子手上的指环,心里象压上一块铅,沉甸甸的,“那两个姑娘……是哪家的?”
“不知。”不凡确实不知,不过她们是哪家的已经不重要。
无忧当然不会心思简单到,认为不凡没看出她们手上戴着的指环,不会猜到她们另有身份,但这不能说明什么。
再说她对端妈**事,知道的太少,实在无法分析判断这里面的猫腻。
转了话头,“那个凤止,简直就是个奸商。”
“哦?”
“我跟他上船,碍了他风流快活,他把我打发给了你,明明是甩掉我这个大包袱,给他自己腾地方,却算是卖了人情给你,还毫不客气的收取酬劳。这么样的无本买卖,亏他想得出,真是奸商中的奸商。”
“你这么看?”不凡垂眼下来,眼角含了笑。
“难道不是?”无忧想着方才船上发生的事,有些愤愤然。
“那份人情,并非因为你。”他也不瞒她,反正过两日,或许她就会知道。
“哦?那是……”无忧从他翻牌,便知道这里面另有内情,方才那些说辞,不过是小小的试水。
“不说这个,你怎么会随他上船?”他直接将话题转开,虽然极是霸道,但语声温柔,叫人无法着恼。
“我只是想问他一些问题,他又说约了人游湖,急着要走,我又迫不急待的想知道答案,就只有跟着他上了船。”
无忧想,如果他问自己向凤止打听什么,她可以象他那样,直接拒绝回答,毕竟她不能将了了寻凤止用‘离魂’之术的事,到处扬,而身后这人,又是如此聪慧,只要捕捉到一丝线索,就能顺藤摸瓜。
他轻点了点头,并不问她向凤止问什么。
无忧暗松了口气,虽然打算直接拒答,但被人当场拒绝,难免心里打结,他不问,自是免了彼此的尴尬。
这个人当真是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分得明明白白,得体的让人在他面前只得‘安心’二字。
她见他不提指环的事,也不问,不属于自己的事,便不多嘴试探。他给她‘安心’,那她也给他‘心安’。
无忧虽然不曾到过西山,但见他并不走大道,反而穿着树林而行,有些奇怪,行了一阵,却见他在一座营房前停下,越加迷惑。
难道他临时改主意,不送她回婉城,而是将她留宿在军营中?
按照军规,执行军务中,不可以随意安插与此军务无关的女子入营。
虽然许多将领,暗中并不完全遵守,但靖王父子的军规,却是极为严格,从来不曾听说过有违规一说,所以就算她是靖王的女儿,也是不行。
不凡翻身下马,“等我一阵。”
无忧见他没有让她入营的意思,才知道自己想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