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西越庸王的女儿,我的表姐。”
无忧神色微黯,永和公主是母皇的亲兄长,也就是自己的皇叔的女儿。
那次母皇赐簪子,她在宫里见过永和一面,不过那时年幼,事隔多年,哪里还认得,只记得她是很得母皇喜爱的。
那时永和没升为公主,还是郡主之身,见母皇对她冷冰冰的,又没赐簪子给她,便不大看得起她这个正儿八经的公主。
“这事,谁在处理?”
“因为她是西越来的公主,所以这事是报给了王妃处理,但听说马上要打大仗了,王妃辅助王爷办军事,无暇抽身,所以这事暂时压着。但永和公主暗指王妃包庇三姑娘,王妃好不为难,三姑娘不想王妃为难,自愿暂时收监等候。”
原来坐牢了,怪不得不来缠开心。
这个三姑娘,平时看起来刁蛮无理,倒是个识得大体的人,怪不得姨娘平时对她如此放任。
无忧睨了眼房门,永和有意为难,难不成与开心有关?
“我一会儿去看看。”
回到屋里,见开心已从窑炉边挪到了轮盘后,重新和泥。
对她进来,也只是抬眼扫了一眼,那一眼是一扫就过,全没进心里,可见她和千千的谈话,他也没曾留意。
无忧放下食盒,“吃了饭,再做吧。”
开心“嗯”了一声,却是不动。
无忧等了一阵,见他细细的把弄手中陶土,那声“嗯”,只怕也是无心而为。
笑了笑,走上前,在他面前蹲下身,见他额头上尽是汗珠。
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感觉,不知是感动,还是心痛。
取了丝帕,轻轻拭上他额头汗珠。
他才当真回过神,向她看来,抬眼看见她轻压在额头上的丝帕,布着血丝的眸子里浮上一丝温柔悦色,伸臂将她捞了过来,抱住,将脸埋在她颈窝里,使劲的闻了闻她身上散发着的淡淡幽香。
“如果我做不出,你会不会怨我?”
“哪会。”无忧心里虽然失望,但他是真的尽了力,在这没有高科技的年代,全靠着手工做出用机械做出的精密东西,本来就是她的妄想。
“哈……都快哭了。”
“哪有?”
“呵……一定会做出来的。”开心放开她,轻咬了咬唇,虽然并无把握,但只要去做,总能成。
“累了这么久,吃了再弄,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我不吃,你会不会心疼?”开心端详着陶土,试着将土和得更稀些,土越稀,越难成形,但土与土之间的空隙越小。
“当然不会。”话落,无忧头皮一痛,开心指间却又多了两根头发。
“你自己吃吧。”开心懒洋洋的瞥了她一眼,又开始捣鼓手中陶土。
无忧揉着被扯痛的头皮,气闷的扁了嘴,正要赌气走开,见他虽然神情专注,但血红的眸子难掩疲惫之色,心软了下来,拽了拽他的袖子,“我心疼了,好吧。”
开心怔了怔,慢慢向她看来,看了她良久,挑眉一笑,“不管真话,假话,我喜欢。”
起身去里面洗手。
无忧撇了撇嘴角,“什么人啊。”
等他出来,无忧递了盛好的饭给他。
他笑嘻嘻的接过,不吃饭菜,却凑了嘴过去,要咬无忧的脸。
无忧竖着眉,一巴掌向他打去,他挨了她一巴掌,却硬是在她面颊上咬了一口,嘴中笑道:“你这么凶,我又不舍得强迫你,我们以后怎么洞-房。”
“谁……谁要跟你洞 房了?”无忧脸上发烧。
“你画那么多春 宫,不一一试试,岂不可惜?”他接着打趣。
“白开心。”无忧象被蝎子扎了,跳了起来。
“吃饭。”开心坐正回去,扒了口饭,低头闷笑,父亲起的这个名字,现在听起来,也不那么难听。
无忧两眼望天,真能被他活活气死,当初** 宫,怎么就卖给了这个无赖,为了那二十两银子,得被他揪一辈子的小辫子,这买卖,当真亏得大了。
睨见身边一堆废掉的模具,再看枕边放着的那对瓷娃娃,怒气瞬间荡然无存,这无赖固然可恶,心却是极好,坐了下来,向他看去,却见他虽然知道扒饭,神却已经飘走,怔怔的不知想着什么,全完不知挟菜。
叹了口气,这小子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挟了筷子鱼到他碗中,敲敲他的碗边,“喂,小心鱼刺。”
开心看着被无忧敲过的碗边,突然面露喜色,看了她一眼,放下碗,站起身走向窑边,取出冷却的细针,不再象刚才一样雕刻,而是轻弹刀背,力道掌握的平而稳,刀刃与针尖一触即松。
无忧见如此,不好再打扰他,自行草草用了餐,就将饭菜放到窑边,借窑炉的温度温着。
谢谢大家关心,果子感冒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