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结实的木门,被三姑娘拍得大有要倒之势。
无忧甚担忧的看了看门,又看了看开心。
现在开门,开心也会被三姑娘看光,但不开门,又怕开心接着乱来,一时间踌躇不定。
开心隐忍已到了边缘,知道再下去,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将工具放回门后架子,退到床边屈膝坐了上去,懒洋洋的看着杵在门边上的无忧,倒要看看她怎么做。
视线微转,落在她握着门栅的手上,狭长的眸子半眯,烛火在他瞳仁上聚成两小撮火苗。
轻舔了舔发干的唇,如果她敢放三姑娘进来,他也就不再跟她留余地,绕圈子,与她把夫妻的事先做了,断了她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无忧往床上瞄了一眼,明明是避着不该看的地方,偏偏眼波不自觉的扫了过去。
遮羞布下,顶 得老高,搭了个小帐篷。
那家伙全然没有遮掩一下的打算,配上他慵懒的神态,实在叫人遐想连连。
皱了皱眉,视线回收。
开心见她肆无忌惮的在自己身上乱看,眉稍慢慢挑起,对上她望上来的眼,戏谑的一笑,“你把火给我煽起来了,怎么办?”
无忧翻了个白眼,“自己解决。”
开心‘哧’地一笑,还好不是说:叫三姑娘进来帮你解决。
无忧怕门被三姑娘踢得破了,晚上要吹冷风,移到门边,堵了门缝,才打开门。
三姑娘看了她一眼,就往里乱看,寻开心。
无忧忙捂了三姑娘的眼睛,将她推了出去,顺手将门带上……
开心怔了怔,这丫头转性了?
撇脸一笑,仰躺下去,伸手握了握冲 天 柱,难受得要命,后悔死人,怎么就放了那丫头出去。
眯着眼睨着关紧门,说什么对她不客气,不过是给自己想亲近她,找的借口。
苦笑了笑,既想亲近她,又不愿迫她,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抬手压了额头闭上眼,静等身上的燥动褪去。
三姑娘将无忧的手扒了下来,愤愤道:“你做什么?”
“男人洗澡,你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好意思看么?”无忧脸不红,心不跳。
三姑娘一听‘洗澡’二字,忙将无忧从上看到下,见她衣衫整齐,才松了口气,“我一个未嫁的姑娘看不得,你就看得?”
“我五夫,三十二侍,有什么看不得的?”无忧想到开心那副火爆身板,脸仍是红了一红。
“难道你跟他圆 房了?”三姑娘额头上飚出冷汗。
“没有。”无忧拂去石青板上的雪,坐下,望着三姑娘,也觉得头疼,“你为什么这么想嫁开心?”
“难道你没有想嫁的人?”三姑娘也拂了她身边的雪,坐了下来。
无忧摇了摇头,两岁就嫁了人,子言就是她心目中最好的,哪里还会想着嫁别人。
“你从小就有这么多夫 侍,他们可有真心待你?”
“不知呢。”无忧笑了笑,那些都是兴宁的夫 侍,有没有真心待兴宁,她如何知道?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开心绝对是个爬-墙专业户口,对兴宁不会真心。
三姑娘瞅了她一眼,不知该说她命好,还是觉得她可怜。
“我是真的想嫁开心,也说不出为什么,只觉得他是能撑起整片天的男人。”
无忧看着她,突然间竟能感觉到她的心酸。
三姑娘表面上看着泼辣,精干,但她从小死了爹娘,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撑着这么庞大的家族,与皇家周旋,其中艰辛可想而知。
无忧默了下去,如果开心真的是银狐。三姑娘知道他是被皇家和官家不容的人,是否还会是这样的想法?
坐了一阵,有人来寻三姑娘,说前面有一担货出了状况,三姑娘把开心的房门望了一回,依依不舍的去了。
无忧也觉得浑身冰凉,只得蹭回屋。
见开心已经穿回衣裳,正从窑炉里扒出烤得熟透的红薯。
浓香飘来,才发现有些肚饿。
开心拍拍身边小凳。
无忧下意识的往他身 下看去。
开心嘴角微撇,“火褪了。”
他直捷了当,无忧反而不好意思,搔了搔耳朵,在他身边小凳上坐下,接了他递来的清水,“你以前在这里,就这几个红薯,一碗水?”
“嗯。”他剥着红薯,瞟了她一眼,道:“我很小的时候,和哥哥溜出家去玩,那时从来没出过家门,也不懂得带钱,饿了没钱买东西吃。有一个小叫化,给了我们一人一个烤红薯。那时候,我和哥哥认为烤红薯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
“你有哥哥?”
“嗯。”
“那你哥哥现在……”
“死了。”开心将剥好的红薯递给无忧,“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