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禀郡主,太子夜里必须有人陪睡,方睡得着。”虽然太子与常乐郡主有婚约,但大户人家,有几个暖 床的侍儿,不是什么稀罕事。
俊珩要人陪 睡,她不在意,但绝不能是这张照着她的样子画出来的脸。
“这张脸是怎么回事?”
“是……是……是太子对郡主情深……”
无忧一眼横过去,丫头后面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请郡主饶命。”
床上少年面色死灰,将脸埋得更低,如果不是强行撑着,早瘫了下去。
无忧不再理她,用玉如意抬了少年的脸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叫画儿。”
无忧撇嘴,连名字也起的这么嗔人,“你多大了?”
“十……十二……”
无忧暗骂了句,狗改不了吃屎。
既不叫画儿穿衣,也不让他离开,走到一边软榻上坐下。
看着床上弱不禁风的少年,唇边露出一丝别有用心的笑意。
峻衍一个人匆匆而行,进入一处密林,突然听见身后有踩断枯枝的声响。
脸色一变,转过身,向身后一处树杆拍掌过去。
树后飘出一人,却是峻熙。
“是你。”峻衍一怔, “你不是该前往永城?”
“我与越之约好,明日动身,闲着无事,便想出来透透气。”
透气能透到常乐镇,这借口换谁也不会信。
峻衍冷哼了一声, “大敌当前,难道皇弟还有这份闲情。”
峻熙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看向四周,漫不经心的道:“难道鬼面就住在这地方?”
话刚出口,突然觉得脖子上一痛,便人事不知了。
峻衍看清来人,一身黑衣,脸上戴了个青铜鬼面,暗松了口气,“晚辈想再次求见鬼面宫主,还望前辈引路。”
黑衣人踢了踢峻熙,确认他当真昏迷,才道:“你与宫主已是旧交,该知道宫主的规矩,你可还付得起酬金?”
峻衍从怀里掏出三张地楔,“我还有一个金矿,两个铁矿。”
黑衣人冷睨了他一眼,“宫主只要赵唐手上的矿山。”
“这金矿确实是唐国的,而铁矿是赵国的。”
“你这些年来,一共得了赵唐十二个金矿,二十一个铁矿,可这些都已经到了宫主手中,你这地楔又是哪里来的?”
“不瞒前辈,这本是孝敬我父皇的。”
“既然是你父皇的,如何能拿来与我们宫主交易?”
“这个……晚辈并没入库记录。”
“你就不怕你父皇……”黑衣人冷笑。
峻衍有些尴尬,“只要没有往上报,父皇不会知道此事。”
“赵唐上缴矿山图的是安乐,你们私扣下矿山,又岂能不报?”
“朝中还没有赠送矿山的事例,父皇自是无从知道。”
黑衣人冷笑,“罢了,我领你去,宫主肯这肯出手,仍是要看你的造化。”
“多谢前辈。”
地宫
黑衣人解下峻衍蒙着脸的黑布。
峻衍过了好一阵,才适应这地底的昏暗。
看向斜靠在正上方龙纹大椅上的男子。
男子脸上也戴着一块面具,面具由乌木所雕,面目凌厉,十公恐怖。
峻衍见了他,快步上前,“宫主,这次一定要再救我一回。”
说完,自觉的将三张地楔平举起来。
鬼面朝黑衣人使了个眼色。
黑衣人接了地楔上前,交给鬼面。
鬼面淡淡的看了眼,道:“下不为例。”
峻珩见他答应,长松了口气。
黑衣人见鬼面打了个让他离开的手势,将峻珩的眼睛重蒙上,送出地宫。
峻珩抽出案下小木箱,里面已摆了厚厚一叠的地地楔。
锁好小木箱,飘然而去。
峻珩回到太子殿,见殿内殿外跪了一地的人,微微一怔。
“怎么回事?”
一个丫头,大着舌头道:“郡主来了。”
峻珩吃了一惊,不敢耽搁,快步进屋。
扫视过殿内情景,先看向跪在床上,向他投来求救的目光,眉头紧皱。
再看安静的坐在一边喝茶无忧,心里砰砰乱跳。
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郡主,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