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伸了伸舌头,“太子远不如这院子里的公子们好看,不合我的胃口。”
无忧哭笑不得,她倒还看刁了眼,“别贫嘴,我有事找你。”
千千想到开心的那张尺寸表,险些流了鼻血,跟打了鸡血似的两眼放光,爬起身,盘坐在床上,“是有什么事要我去办吗?这次得把惜公子的给我。”
无忧无语的望了回天花板,这丫头真是句句不离本行,也不知前辈子是不是和惜了了一家出来的,“只是想问你点事。”
“什么事?”千千失望的眩了眼,又开接打哈欠。
“清平在哪里?”
“常乐镇边界出去不远。”千千哈欠连天。
“你要去清平?”不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无忧一惊,才想起回来时,直接进了耳房,而且房门未关。
门外,白衣与他身后白雪几乎融于一体,在这寂夜中越显得静寞飘渺。
无忧将将才从峻珩那里出来,乍然见他,怕他知道,她打鬼面主意的事,不由的暗抽了口气,“了了要我陪他去采一剂草药。”
苏家的毒绝不外传于世,所以惜了了采药惯来是独行,赫然听说他约了无忧一道,不凡颇为意外。
但方才见二人怪模怪样的手挽着手,一路嘻嘻哈哈,如同寻常人家的孩子,对了了此举也就不以为怪。
“就要打仗了,此时去,不太合适。”不凡让开房门,示意她出来,他们二人三更半夜的挤在下人房里说话,不太合适。
“和打仗有什么关系?”无忧随他出来,推开自己的房门,也不等下人来点灯,自己摸到桌边点燃灯烛,请他坐下。
“清平再过去就是南朝,清平是为了保护常乐镇而设,如果在常乐镇附近有必要战争,只能在清平开打,而不能直接攻打常乐镇,所以南朝和北齐如果在常乐镇开战,必在清平。此时的清平,双方都驻扎着上万兵马,你们此时前去,太过危险。”
“上次去的‘培田村’就是清平?”
“确实清平的地头。”
“对方可有‘培田村’这样的地方?”
“自然是有,所有移动青楼,都叫‘培田村’。”
“你跟玉姐很熟?”长宁约见她,是借玉姐之手,这么看来玉姐只怕是长宁的人。
“近十年来,带兵打仗的首领,只怕无人不识得玉姐。”
“不是北齐的人,也认得?”无忧微愕。
“全天下的‘培田村’本是一家,掌柜的均是同一家族姐妹,由族中当家的统一安排,去哪里接买卖。比方说玉姐,这次来的是北齐,或许下次去的就是北魏。象玉姐这样的玲珑女子,领着‘培田村’十年有余,谁能不认得?”
“这样的地方,岂不是安插探子,打探对头的好地方?”无忧眼眨也不眨的看着他的眼。
不凡笑了,“你小看了‘培田村’。如果他们做得出这样的事,怕是早被灭了门。”
“何以见得?”无忧亲手接的纸团子,哪能信他。
“‘培田村’的人,均是他们家族中人,绝无外人。”
“家族中人也可以收买。”
“就算是家族中人,一旦发现外贼,按家中规矩,不看地位高低,五马分尸,敢问如此家规,谁敢犯?”
无忧倒抽了口冷气,“那传递信函呢?”
“可以传,但得先向他们当家的投贴请示,他们当家再上递给家族大当家,大当家的允许传方可传,不允许传,就不能传。如能允许传,价钱也是贵得离谱。”
“说来说去,还是有钱好办事。”无忧撇了嘴角,想要对方的信息,只要舍得钱,不过是意思意思的经两道手罢了。
“哪能,允许传必不会是军中机密。”不凡笑着摇头,“你可知他们大当家的是谁?”
“谁?”无忧怀疑不凡难得的脑短路一回,会认为她认得站在青楼高端的当家人物。
“了了。”
‘咚’地一声,无忧手中玩着的茶盅跌在桌上,“了了?”
“‘培田村’是苏家的产业之一,也是苏家的家族分支。”
“那‘培田村’的人可认得了了?”无忧这时才明白,晴烟挂牌那夜,开心为何会去‘花满楼’,又如何能知道她在‘花满楼’,根本就是惜了了放水。
“了了乃苏家之首,而苏家族人众多,岂能个个识得他?所以你别指望着他能借着‘培田村’的名,到处招摇。”
“咳咳咳……”无忧的小算盘被揭穿,尴尬的干咳了几声,“这么夜了,你该不会是睡不着,来寻我坦白晴烟的事?”
“还记着?”不凡微微一笑,面色温和。
“不说,请回。”无忧嘴角微微下拉,好事不用记,坏事自然要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