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手脏。”无忧的手在落崖之时便粘了他的血,后来滚滚跌跌,又沾满了土,一双手早脏得不成样子。
他的唇毫无停顿,不理不忌的吮上她的手指,面具后的黑眸看进她的略为退缩的眼。
无忧呼吸一紧,定定的看着青獠鬼面后的那两点幽黑眸子,这张鬼脸渐渐幻化成那张儒俊清雅的面庞。
初回来时,被柳条刺了手,不凡也是这么吮着她的手指,也是这样的感觉……
鬼面见她怔怔的看着自己,神色有异,垂下眼,避开她的视线。
唇离了她的手指,拇指从她手指伤口处抚过,见不再出血,便放了开去。
顺手接下她另一只手仍捏着的合 欢草和短刀,只见刀光晃动,片刻间便只剩下中间的的合欢果,递到她手中,“其实,你不必如此。”
无忧这时才将视线从他眼睛上移开,接过果子,握在手中,轻咬了咬唇,“我不方便入城。”
她是北齐的人,却帮着长宁阻止鬼面,是大逆,一旦被人发现,必斩。
“我也见不得光。”他声音温和。
无忧不由的一笑出声,他不但没有传说中可怕,反而让人感到温暖,让她十分意外。
“走吧。”他突然伸臂过来,揽住她的腰。
无忧想避,但转念一想,就快办那事了,又何必再装什么清纯,僵着身子没再动弹。
他感觉到她的躲避,揽住她的手臂,只是停了停,仍不加犹豫的将她抱上自己的马背,环在身前怀中。
无忧感觉到他强有力的手臂,背后冰冷的铁甲硬硬的贴着她的后背。
视线落在他受伤的手臂,“你的伤。”
“小伤,无妨。”
无忧也曾经在刀里枪里滚过来,知道那伤并不轻松,不过看着他被面具遮得严严实实的脸,却也不敢自作主张去动他的身体。
“去哪里?”
望了一回周围,前面桫椤林黑乎乎的,地上虽然铺着厚厚的落叶,但到处冰渣,实在不是什么好环境。
紧皱了眉头,虽然只是为了解毒,这样的环境也委实糟糕了些。
“你去了便知。”
无忧将手中黑布带扬了扬,“这个……”
“不必了,你得认清这里面的道路。下次,得你自己进来。”他低头睨了她一眼,这毒可不是一日两日可解。
“这到底是哪里?”
“桫椤林。”
“桫椤王的桫椤林?”
“嗯。”
“不是说,进来的人,没有人可以活着出去。”
“是。”
“那……”无忧倒抽了口气。
“你会是例外。”
他话落,数十条黑影如鬼魅一般不知从何处飘了出来,无声的落在他们面前。
无忧能感觉到他们凄厉的目光全落在自己身上。
手紧攥成拳,只要对方稍稍露出动手的举动,腕间的短刀便会发出。
他不着痕迹的按住她的手腕,无形的阻止了她随时可发的短刀。
“从今天起,她是我的女人,我不想她在林中有任何闪失。”他的声音不大,淡然稳沉,却透着不容人抗拒的威严。
黑影们一手按在胸口,向他们鞠了个躬,飘然离去。
他们来如影子,去如风,无痕无迹。
“你就不怕我带人进来?”无忧紧竖着耳朵听了一阵,以自己的耳力,居听不出任何潜伏者的存在,四下里静得如同只得他们二人。
“除了我的女人,进来的人,都得死,你带来的人也无例外。”最血腥,最无情的话,从他嘴中出来,却淡的如一缕清风,自然得如同日出日落。
无忧微惊,回头抬眼向他望去,正好触到他向她看来目光,深幽如涧,让她深深感觉到,他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绝无戏言。
人命在他手中,象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她有过驸马,假扮兴宁,有那一堆的夫郎,却从来没有人宣称,她是他的女人……
这是何等霸道的一个人,让她心里止不住的打颤,脚底升起一股寒意。
刚才与他独处所见,不过是他人性的一面,他还有许多不为她所知的一面,比方说外面所传的心狠手辣,冷面冷心……
一路走下来,无忧凭着多年的训练,虽然听不见动静,能感觉到林中藏匿着许许多多的隐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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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肉肉了,纠结中,最怕的就是这样的戏码,便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