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珩见无忧坐着不动,只得上前问道:“郡主可是有不同的想法?”
“为何不乘机追击?”
“他们人多……”
“粮草不足,人多不是更容易军心涣散?”
峻珩不敢看她的眼,看着她手中仍捧着的青瓷茶盅,“我们守城可以,但出兵……我们手下没有可以与长宁一拼的武将。”
“鬼面呢?”
峻珩脸上露出一些尴尬,“我手上资金,不足以再请他出战。”
“叫那些买官的捐,不就行了?”
“他不要金银,只要矿……而且,上次一战,他传了话来,说短时间内不再出战。”
“是么。”无忧放下茶杯,走向帐门,往远处桫椤林方向望去,鬼面手臂有伤,自然不能出战,不知他手臂上的伤,如何了。
从军营中出来,走向自己的马车,见不凡背对着营门站在树下,他墨黑的长发与玉白的发带一同随风扬起。
无忧站定,静静的看着他。
自从那晚罚了清儿,他就没再回过府中,如果不是她身为婉城的城主,与长宁议和的事,她得象征性的参与,还见不着他的面。
道歉的话,仍是说不出口,转了方向,从另一头走开。
他转身过来,淡道:“明日的议和,你不要去。”
无忧转身回来,迎着他的视线,笑道:“是怕我防碍你们?”他不劝止峻珩,岂能不是因为他与长宁之间的私情,不想将长宁逼急。
“你是我的夫人,能防碍着我与她什么?”他神色温柔,好象他们之间并没发生过几天前的那场不快。
“明天我得去。”夫人?兴宁才是他的夫人。
无忧虽然这样想,但这句话却仍让她心里一荡,但她必须见见长宁,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放心,你们叙情,我会当看不见。”
说完接着走自己的路。
手腕一紧,被不凡赶上来握住,她即时怔住,脚再也迈不出去,装出来的笑,随之褪去,心头皱巴巴的难受。
与鬼面几日欢 好,却总觉得鬼面如他一般,对他非但没能淡去,反而更加放不开。
怕克制不了情绪,僵着身体,不敢回头看他,握着她的手腕的手很热,热得象烫穿了她肌肤,直窜进她的血脉,将她全身的血液一同蒸热。
风拂开她耳边发束,他突然向她挨近,唇贴向她耳后那颗小小的血痣。
“你,怎么偏要这么想?”他的声音暗哑。
无忧怔了怔,偷看向把守营门的官兵,官兵哪敢看他们,早将视线调向别处。
“你被我捉 奸 在 床,能让我怎么想?”无忧瞪他。
“捉 奸 在 床?”不凡想着那日情形,他和长宁的关系,还真没办法与她解释清楚。
“难道不是?你们都挤在一张榻上了。”话说了口,无忧险些咬了舌头。
这话说的,倒象是在审训在外面偷腥的丈夫。
“当然不是。”
“不是,那能是什么?”无忧撇脸,当怨妇就当怨妇吧,强过被活活憋死。
“如果我说,我与她一见如故,情如姐弟,那日不过是叙叙旧,你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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