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正想阻止。
不凡已经在床边躺了下来,闭上眼,“我真只是想睡会儿。”
无忧小声嘀咕,“你怎么不去赵雅那里。”
“我真去了,还不知有人会如何憎我。”他不睁眼,声音带了些疲备。
“哪能,我一定敲锣打鼓地欢送。”无忧被他拽了小辫子,有些尴尬,下不了台。
“我有说你吗。”他睁眼笑看过来。
无忧噎了一下,旧怨新恼全涌上来,涨红了脸,恼羞成怒,拖过一边的软靠枕往他身上砸,“你哪里是来睡觉的,分明是来给我添堵的,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好欺负?”
他只是抬手臂护了脸,别的地方由着她打,被她一顿乱砸,却没有丝毫狼狈相,仍然一派温文尔雅的样子,微笑道:“你这么凶悍,我哪能欺负得了你。”
无忧又手攥着靠枕两角,动作停了停,抬头,从前头穿衣铜镜里能看见她此时,披头散发,呲牙裂嘴的样子,说凶悍都是客气的,分明就是个泼妇形容。
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转着弯骂她泼妇,即时竖了眉头。
她啊,他说她是泼妇,她就泼给他看看。
掷开靠枕,一脚向他踹去。
脚刚碰到他的身体,他就‘哎哟’一声。
无忧猛地想起他身上有伤,可经不得她踢,生生把力道收了回来。
再看他却是眉目含笑,哪有什么痛的样子。
恨得咬牙,却不敢当真再踢他,所有的怨气也瞬间散去。
叹了口气,与他又不可能,何必在意他和赵雅怎么。
“赵雅……”他笑意慢慢敛去,变成平时的一本正经。
“都说了别提赵雅。”无忧暗骂自己不争气,怎么就不能把这个人放开。
“你不想知道她为什么来府中?”
“不想。”还能是怎么?不过是寻着借口来亲近他。
“不想也好。”不凡不勉强,“睡吧。”
他把话咽了回去,无忧反而有些讪讪地,坐了一阵,见不凡当真沉沉地睡了过去,呼吸比平时微重。
他表面上看着无事一般,实际上怕是够他受的,不过不加以表示罢了。
拉过被子轻轻盖在他身上,侧卧在他身边,看着他平和安祥的侧脸,手指轻卷了他枕上黑发,嘴角不由轻轻勾起,他真象极了子言。
想起子言打了个寒战,这些日子,长宁一直不与她联系,到底该怎么才能从长宁那里确认子言的生死,如果子言真是鬼面杀的,到底该如何是好?
她左思右想,困意袭来,一合眼,竟也睡了过去。
刚一睡着,觉得阴风拂过,她心里升起一阵不安,想睁眼,却怎么也睁不开。
蓦然听见一阵女子冷笑,陡然一惊,低问,“谁在那里?”
弥弥浓雾散开,走出一个全身缟素,象裹着丧服的女子,绝美秀丽的面庞,单薄细挑的身体,竟自己一般无二,只是她的脸色微青,眸子阴厉晦暗。
她一头长发未刷,直直的从面庞两侧垂下,被风一吹,在胸前轻扬。她远远地站在浓雾中,如果不是那双眼冷冷的看着她,就如同一个死人。
而她嘴边,还沾着一抹鲜红的血痕,十分的诡异。
无忧呼吸一紧,象是被一只手卡住喉咙,透不过气。
定定地睁着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半晌才出得了声,“你是谁?”
“你认为我能是谁?”她冷冰冰地看着无忧。
“兴宁?”无忧感觉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一股寒气打脚底升起。
兴宁听了这话,猛然向她直瞪过来,满脸的怒气,“我现在是叫无忧。”
无忧笑着摇头,“兴宁这个名字挺好,做什么非要巴巴的去用一个死人的名字。”
“你也知道,你该是个死人,既然是死人,为何还要出来兴风作浪,yin*别人夫君?”兴宁字字带刺,直刺进无忧心脏。
无忧一愕之后,回想往事,脸上有几分怒,几分痛,更多的却是悲哀。
兴宁见她这模样,得意地笑了笑,“原来还知道羞耻。”
无忧盯着她只是看,仍是与自己完全相同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