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打了个哈欠,“不早了,既然不喝酒了,我也回去睡了。”
不凡一言九鼎,说不喝,也就会不再喝,而且开心知道不凡心脏不好,也绝不会再由着他喝下去。
所以她完全可以安心回去。
不凡不知她为什么平白捉弄了了,但知道无忧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她说走,也就不多留。
宁墨到这时才抬脸向她的背影望去,恰好无忧走到门口,又回头向他望来。
四目相交,宁墨愣了一下,眼角余光见不凡也朝他看来,垂下眼睑,轻叹了口气。
她为不凡而来,而不凡对她也是在意的,只要他二人情投意合,总有一日会在一起,有不凡护着她,能看见她和她心心念念的人一起,也就够了。
无忧对宁墨就算有千万的疑惑,但既然他与沙华会结成夫妻,那些似幻又似真的梦,也不该再想。
不管与他之前有过什么,都不该再去纠缠。
收回视线,毅然迈出门槛。
只这一会儿功夫,外面下起了雨,飘飘零零。
一把十六股的油纸伞从后面伸来,遮住头顶,回头,对上开心春阳般的眸子。
“我送你。”
无忧好象在一个冰冷的夜里,身边点燃一堆篝火,暖意袭来,寒冷渐去,微微笑了一下,与他并肩而行。
开心默默地走在她身边,一言不发,对她捉弄惜了了的事,一字不提。
直到到了‘暮言轩’门口,才停下。
无忧转身过来,仰头看他,什么也不想说,只是这么看着他。
如果没有子言,她会不会与他一起离开,去做一对侠盗,或者做一对无拘无束的市井小夫妻,生几个孩子,养一些猫狗,吵吵闹闹的渡日?
苦笑了笑,自己能生孩子吗?
“想什么?”他抬手抹去她脸上沾着的一滴雨珠。
“没什么。”无忧微微了笑,轻摇了摇头。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无忧默然,一日没得到子言确定的消息,一日不会做任何打算。
开心凝看了她一阵,轻呼了口气,“你也是女人,下雨的时候,需要有人给你打伞;迷茫的时候,要有人给你出出主意;累得时候,有肩膀给你依靠。”
无忧心里轻动。
是啊……这些都是她想要的,可是现在,她没办法抛下子言。
他的大手轻握了她的脸,将她的脸抬高些,能直视着他的眼,“女人不必要那么好强……无忧,别死撑着,有什么,我可以帮你去做的。”
母亲就是没有人可以依靠,才会死得那样凄惨,他不会容许自己心爱的女人象母亲那样,无依无法靠,孤独渡日,最后还落个惨死。
无忧笑了笑,朝他摊开手掌,掌心里放着惜了了的那个指环,“帮我把这个给了了。”
“解铃还需系铃人,还是你自己给他的好。”开心将伞柄塞进她手中,“进去吧。”
那些话,他并不指望能立刻得到她的回应,他只是想让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
“也好。”无忧握着伞柄,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蒙蒙细雨中,将手中指环握紧,犹豫了一下,朝‘听雨轩’而去。
走出不远,便看见惜了了怒气冲天的跑来。
阔身的长袍裹着泥,被水打湿裹在身上,他浑身不顾,一把将她拽住,“你做什么要丢掉我的东西?”
“反正无关紧要的人的东西,丢了就丢了,明天我赔个好的给你。”无忧往他身后瞅,不见他的宝贝蛇跟着,只怕是还醉在不凡那里。
“谁稀罕你赔。”那话是惜了了自己说,不好改口说那东西重要,被她一句话呛得难受,却不好驳,胸中滚着一团火,烧得他五腑六脏都要燃起来。
红着眼瞪了她一阵,将她的手一摔,转身就走。
“你看这是什么?”无忧竖起食指,食指上套着那个指环。
惜了了回头看见,怔了一下,飞快地从无忧手上夺了过去,面露喜色,接着脸又是一沉,“做什么这么捉弄我?”
无忧将伞遮了他的头,笑笑道:“不管你再怎么恨,他都是你的父亲,你无法否认。”
“你想说什么?”惜了了将指环握紧,脸色微青。
“我想说,既然你既然无法否认你的父亲,何必对以前的事耿耿于怀。那些恨只会让你痛苦,何不放开,别再找什么沙华?我想,你母亲,你爹也希望你活得开心些。”无忧将指环放进他手中,将他的手指握拢,紧紧包裹着那个指环,“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想我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