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么说,他走之前想到了她,她仍高兴得难以自抑。
“我想你还欠我的人情。”开心开门见山。
三姑娘愣了一下,“你要我做什么?”
“帮我保无忧太平,直到我回来。”
三姑娘脸上笑意渐渐冷去,那份喜悦也随之散去,“她是常乐郡主,这府中高手如云,哪里还需要我保护她?再说她是婉城之主,天女转世,谁能动她?”
“只是以防万一,只要她平安,我回来,你欠我的,也就两清。”
三姑娘的脸白了下去,“你急巴巴地找我,就为这个?”
“是。”三姑娘做首饰的手艺好,众所周知,却少人知道她一家人个个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
不管他们一家功夫如何高,但挣着皇家的钱财,就少不了的明争暗斗。
有一次,太后七十大寿,齐皇在他们的死对头唐敏那里打造了一匹金马,送给太后。
那时,还是三姑娘的父亲司剑当家。
金马打成后,在准备送往京城的头一天,唐敏请了婉城许多官员前去观望欣赏。
等众人散去,将马融去,只剩下一截马头,派人顶着银狐的名,带了这匹金马,偷偷潜进司剑的作坊,将马头藏进司剑家的融炉。
齐皇的人装车之时,发现金马不翼而飞,立即要求靖王派人全城搜查。
并买通司剑作坊里的一个伙计,说看见司剑匆匆将一匹金马放入融炉。
将目标指向司剑,暗喻是司剑派人盗了金马毁去,故意害他于水深火热中。
如果司剑家的融炉里发现蛛丝马迹,司剑家必是满门抄斩。
正巧三姑娘去靖王府送首饰,得知此事。
匆匆赶回,通知父亲检查融炉。
回到府中,官兵已经早她一步到达,她根本无法通知父亲。
绝望之际,与她同来的开心说他有办法。
三姑娘求他帮忙,说只要他救下她的父亲和作坊中的所有人,以后无论他要她做什么,她就是搭上性命,也会去为他做。
开心当时只是半真半假地戏笑,“好,你说的,这人情,你可欠下了。”
也不知开心用的什么办法,本该在司剑家融炉里的半只马脚,不见踪影。
又有人向靖王密报,说那马是唐敏自己融毁的。
靖王立即派人前往唐敏作坊,唐敏没想到在司剑家搜查的靖王,会突然出现在他家,打开融炉,里面竟摆着那截故意留下的马脚。
由于头一天,唐敏为了众人认得这匹马,故意在众官员面前显摆。
如果这马脚在司剑的融炉里寻到,叫他无法否认。
哪知却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唐敏一家因欺君之罪,满门抄斩。
三姑娘看着那一颗颗滚落的人头,汗湿了手心,如果不是开心,这些四处乱滚的头便是他们家的。
虽然,她一直想不明白,当时作坊被官兵围得水泄不通,开心如何在前去搜查融炉的官兵面前取出马脚,转移到唐敏的作坊里,但这人情却是欠下了。
她一家人, 一百余口,如果不是开心,早入了黄土。
此时开心让她保护无忧,不管她如何不愿意,又如何心冷,却不能推拒。
“你想我怎么做?”
“如果府中太平,倒也罢了。如果有变动,我希望你无论如何,设法护她离开,前往苏家。”苏家固然人脉极广,但他不能不妨另有变故,就象当年母年带他们兄弟二人前往南朝,本以为从此可以自由,没想到竟踏上了黄泉路。
他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而婉城,在拳脚上最有能力保护无忧的,就是三姑娘一家。
只要入了苏家,就有密道离开婉城,转移到安全去处。
“你就这么喜欢那丫头?”三姑娘仰头直定定的看着他,她与开心相识也有多年,从来不曾见过他对哪个女人如此上心。
“是。”开心毫不否认。
三姑娘眼里慢慢湿润,半晌,点头,“好,我答应你。”
“谢了。”开心笑了笑,“我该走了。”
三姑娘咬着下唇,看着他离开,眼泪终于顺着脸庞滑了下来。
开心……再也不会是她的……应该说,他从来都不属于她,一直以来都是她一厢情愿。
深吸了口气,那丫头过去邪恶狠毒,他根本不待见。
三年不见,回来竟象换了一个人,而他一颗心完完全全地奉给了她。
这难道就是命?
吸了吸鼻子,抹去眼水,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