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的‘啧’了一声,“小狗子,我不是说你。你母亲病入膏肓,全镇的大夫都说没得治了,你就是不肯死心,死拽着你母亲不给走。先不说你这笔不值这钱,就是值,拿了山参去,也不过让你母亲多躺个三几日的,何苦呢。以我看啊,你也别想着什么山参了,我再给你加五个金珠,你拿去给你母亲好好办个后事,余下的钱,还能做点小买卖过日子。”
少年乞求的眼神渐渐变成绝望,慢慢盖上紫檀盒。
掌柜心里‘咯噔’一下,“不卖?”
“不卖。”少年抹了眼泪,抱着盒子转身。
路过宁墨身边,一直没有开口的宁墨突然问道:“小兄弟,你要山参是想给你母亲吊住性命?”
少年点头。
无忧皱眉,“山参不能起死回生,就算能吊住性命,也撑不了几日。”
少年吸了吸鼻子,“就算能让我娘多活一日,我就要我娘多活一日。”
无忧一阵心酸,这孩子真是个孝子,正想求宁墨去看看。
门外传来清儿的声音,“平儿,你在这儿,叫我好找,你家公子呢?”
侯在门外的平儿答道:“在里面呢。”
清儿三步前两步的进来,把装着千年人参的锦盒捧给无忧,“这是千年的野山参,长宁公主送给姑娘的。”
无忧没想到在这儿看见清儿,心脏突地一跳,很快恢复淡定,打开盒盖,那参肉厚根老,已成了人形,确实是难道的好参,“她怎么会凭白送我这个?”
少年一听千年人参,不由地停了下来,但一支千年人参千金能求,哪敢奢望,只是将抱在怀中的笔紧了又紧。
清儿瞅着无忧,心里一阵难过,但他跟着不凡多年,早学会了不随便流露心事,道:“长宁公主请宁公子务必治好我家公子,至于她和叶儿姑娘,不会打扰公子休息。”
宁墨轻点了点头,淡道:“知道了。”
“这参……”清儿知道宁墨不会不理不凡,但到处是长宁的眼视,戏得演。
宁墨瞟了那参一眼,“收下了。”
无忧心间苦涩,握着锦盒的指节根根泛白,原来他和长宁也在这里,怪不得宁墨会在这里逗留,嘴角勾起,却笑了,“谢谢了。”
清儿心里一阵难过,不敢再呆,“如果没什么事,小的先回去了。”
宁墨点头,清儿出去和平儿打了个招呼,匆匆而去。
无忧回头见少年直勾勾地看着她手中锦盒,眼中流露着渴望,见无忧看向他,脸上一红,向她弯腰行了个礼,转身就走。
无忧将人参盒递向他,“不要吗。”
少年摇头,“我这笔,不值这钱。”为了给他的娘寻山参,这些天四处打听野山参的价钱,千年人参基本上都是只有耳闻,从来不曾见过,说是就算有钱也未必能买得到的东西。
他哪敢奢望。
掌柜怔了一下,见无忧一脸正经,不象说笑,暗骂遇上了疯子,千年野山参也能乱送人,但刚才的那个小厮身上衣料也是上好的素缎,可见是大户人家的,而他口中说的竟是长宁公主,嘴角抽歪过一边,难道是南朝的长公主长宁?
小眼滴溜一转,“小狗子,我跟你换。”
少年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敢接嘴。
掌柜又道:“我说,我拿那三百年的野山参跟你换这支笔。”
少年这才想念自己的耳朵,喜笑颜开,一个劲的给掌柜鞠躬,“谢谢掌柜的,谢谢掌柜的。”
“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
无忧笑了一下,将人参塞到他怀中,“用不着换了,拿去吧。”
少年抱着山参,恍然如梦,过了好一会儿才醒过神,“这个,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拿去吧,我是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无忧心下黯然,自己同样有母亲,却不能在侍奉在母亲左右,无法尽孝。
如果强留在母亲身边,只能让母亲在亲情与皇家祖训间左右为难,母亲要么顺服祖训,杀了她;要么便为了她,逆抗祖训,到头来,母亲得到的将是皇家的一杯毒酒。
皇家子女看似光彩照人,其实许多方便远不如一个民间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