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忱不露声色地,将雪蛋的食盆拉了拉,她也就跟着挪了挪,离堂屋近些,以便更清楚地听清屋里谈话。
屋里传来宁墨冰冷的声音,“昨晚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今生只有她一个妻子。”
宁夫人抓住他的手臂,急道:“我知道你恼我,昨晚要你娶鄂儿为平妻。可那只是我一厢情愿,鄂儿说,她不会与姑娘争,只想留在你身边,为妾为侍。如果你是顾忌姑娘,我可去去求她”
宁墨冷冷的声音将她打断,“我不愿。”宁夫人脸上所有神情刹时僵住,“为什么……”
“只是不愿。”宁墨淡声重复。
“不愿?”宁夫人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宁墨低头,直视奶娘的眼,“是,我不愿。”声调平稳寡断。
没有更多的理由,将宁夫人的手从手臂上抹下,转身走出门口。
宁夫人怔怔地退后,跌坐在身后竹凳上,她想不明白,他们儿时就在一块,她被囚禁后,他更是一直照顾着绿鄂,如果不是有心,为什么要这样?
无忱长吁了口气,摸着雪蛋的毛毛小脑袋,嘴角重新浮起笑意,他不愿……只是他不愿……
一抹青色袍角出现在她视野内,慢慢抬头,对上宁墨满是柔情的眼,微微一笑,脸竟有些发烫。
宁墨蹲下身,捏了片雪莲喂蛇儿,他心里除了身边的小女人,谁也容不下。
无忧揉着雪蛋,掩饰着自己内心的狂喜,故意低声问道:,“你真不纳绿鄂?”
他不答,反问:“如果我纳,你答应?”
,“不答应。”无忧想也没想,便答了出来,话出了。”收也收不回来,只得干咳了一声,道:“当年是你们告诉我,有些人一生一世只想珍惜一个人,让我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英然你们现在变成了四个人,但但那也是没办法的,就算你们吃点亏,你们也只能认着。”
宁墨难有笑容的脸,有些崩不住,这般小霸道的她”才是她的真性子,拉了她的手起身,“出去走走。”
他不要绿鄂,无忧心情正好,自是往外走。
雪蛋和蛇儿立马一前一后追着他们后跟去了。
云娘睨着他们出了院子,才走向堂屋,递了杯茶给宁夫人”“夫人,不是云娘多嘴,绿鄂姑娘配不起公子。”
宁夫人怔了一下,当即拉下脸,“你不过是见他另有新欢,赶紧着另攀高枝。如果不是念你照顾鄂儿多年的份上,就凭你这句话,也要逐了你。”
云娘不恼,“有些话,公子怕夫人难过,不愿明说,但夫人真听不出来,还是想装傻当没这些事?”
宁夫人脸色微变,“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
“我的温顺怕事的妹妹,什么时候变得会拿主母的身份压人了?”
门外传来一声嘲讥冷笑。
宁夫人脸色瞬间变白”站了起来,向门口看去,只见门口站着个与她相貌相同,只是更显年轻的布衣妇人,她身后跟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
整牟人惊呆了,“你你你没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开心的养母金铃,以及她的丈夫阿福。
金铃迈进门槛,将妹妹打量一番,虽然满头金钗玉饰,却掩不去岁月的风霜,暗叹了口气”“命大,被他救了。”指了指阿福”“你姐夫阿福。”
阿福不等银铃见礼,先道:“金铃儿,常提起妹妹。”
银铃忙欠身见礼,“姐夫。”这男子虽然貌不出众,但那声满是怜惜爱意的1金铃儿,却让她感到羡慕,“原来姐姐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金铃笑了笑,不掩饰人到中年才醒悟过来的幸福。
看向云娘,和声道:“这是云娘吧,我们走的挺口渴,能讨杯水喝吗?”
云娘忙道:“云娘这就去给夫人和先生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