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恕我无礼。…,乐飘飘连忙上前,俯下身去。伸手触摸百里布的额头。
滚烫。
“殿下您确实生病了,您在发烧。,…乐飘飘吃了一惊,不知怎么会这样的。
修仙之人,身体比普通人强健不知几多,就算染上疾病,真元在〖体〗内运转几周天,就能带走病痛,否则何提长生求道?况且,在谷中被困许久,气候一直舒适无比,不冷不热,就连下雨,因为结界只能上不能下的关系,雨滴都不落谷内,在半山腰处就飘飞了,好像顶上有看不见到的巨大玻璃笼罩。
现在百里布这样大约是他修行太刻苦勤奋,真元流转不畅造成的。严重些,会走火入魔的。像乐飘飘这样胸无大志的人,实在无法理解他那种要绝顶于天下的强烈愿望。
“发烧?”百里布微微蹙眉,神情间尽是疑惑,幽黑的眸子似有水波流转。
乐飘飘的心就像蜻蜓点水,荡起莫名的涟漪,却不知是为何,来得突然,去得又快,没有踪迹可循似的。只是一个高大矫健,平时强势无比的男人脆弱起来,就变成一种很特别的温柔。
“殿下不知道什么是发烧?”她失笑。
百里布蓦然迷失在她的笑容中,竟然要微眯起眼睛,才能避开她的光芒似的。他愣了会儿才疲惫地说“第一次。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生病。所以,我不知道。”第一次?!乐飘飘简直难以置信。
就算是修仙者,在成功引气入体,筑基成功之前就是凡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道理?生命顽强如小狗,也会有不舒服的时候呀。可眼前这个男人居然没生过病?没生过病!
“真的连头疼脑热,咳嗽拉肚子都没有过?”“孤为什么要骗你?”“不是是太奇怪了啊。殿下再想想,宫里的太医没宣过吗?”“宣过,也有军医。但是因为皮肉伤,练功和打仗造成的。”百里布只觉得嗓子发干,这种奇特的感觉确实比较难过。他对疼痛比较麻木,那是从小到大淬体和战争中养成的。他的父皇虽然爱他,却从不骄人,战场上就更不用说,他总是冲在最前面,一念生死间。
可是,他恨现在的感觉,无力、虚弱、不能保持完全的清醒和彻底的精神。这不能掌控的感觉令他恼火,还让他很希望乐飘飘柔软微凉的小手,再度抚上他的额头。很舒服来着。
“殿下真可怜。”乐飘飘叹了口气,眼睛娶真切的怜悯令人有被喜爱的感觉。
正当百里布想对她说:生病而已,没什么可怜时。
她却说:殿下连病都没生过,以前的日子过得还真贫乏。生病虽然不是好事,但人生就是经历过程和体验生命啊,若落下什么,多可惜啊。
这是什么话!百里布怔住,想要反驳,却没什么力气,而且乐飘飘突然站起来就走了。
她是怕被过了病气吧?他想,认为这是娶常的,可心里却凉凉的,似乎曾经期待什么,但自己还没清楚心意,愿望就落了空。他很想追出去,提醒那丫头身为宫女的责任,可又觉得无力,干脆躺着不动,一口真气也提不上来,生平第一次觉得无助。还有那么点凄凉。
其实乐飘飘是出去想办法了,但有点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
因为是大高手,百里布生命无碍,可再怎么样,肉身比之道心和修为,仍然是脆弱的。若亏损多了,会影响他日后的进境。再者,他这病就从太过辛苦而起,若病中虚弱,外邪之气入体,影响了道基就得不偿失了。所以,还是得治,最不济也得想办法让他舒服点吧。
只是,要怎么治呢?她是学了炼丹,但那不是医疗手段。再者,谷中就算有仙药,她不识得也没办法。若说食补,谷里只有水果和野生的豆子,实在没什么有营养的。
“大吉大利,出来。,…愁眉不展之下,她先回了自己的草庐,打开匣子,招呼自己的灵宠。
虽说三个臭皮匠,臭味都一样,好歹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大吉大利除了每天早晚的两遍歌舞和漫山遍野的跟着乐飘飘瞎跑,就是待在匣子中。它们说过,匣中自有天地,只是没有显现出来,但灵气比外面足。
而听了乐飘飘的话,大吉大利也感觉很诧异。
“咱们看不清那位大秦太子的修为,说明比咱们强得多。主人都金丹了,他至少也得元婴以上吧?这个阶段的修仙者,怎么会生凡人的病?”大利举了举手。
它的爪子较短,抓不到头,但总是做这个笨蛋般的动作,倒像是对人敬礼。
“多年的积累吧?”乐飘飘也不太懂“他从没生过病,也许小时候有病因,他那么刻苦修行,强行压制住了也说不定。最近他太疲劳,道心稍微不稳,出现了状况也可能的。”
“我知道有这样的人哦。”大吉接过话来“从前我听族中人说过,一个修仙者正在经历渡劫,眼看就要大乘飞升了却因为肉体上的一点旧疾而功亏一篑的。修行,是很奇妙的。看似微不足道的小问题,却有可能是致命的。”乐飘飘心尖一颤“别咒他,你可是吉祥物。说这些没有用的干什么,想办法给他治,至少也得缓解下症状是正经。”
大利的龙爪按在龙嘴上,很猥琐的窃笑道“哦,主人心疼了,那小眉毛皱的。平时就一不忌,百不忌,现在却迷信起来。”
乐飘飘顺手赏了大利一记毛栗子“别胡说八道!我们到底是一起的,是队友,哪能这么冷酷无情。冷酷是犯罪,知道不?他修为那么高,若病糊涂了,要追杀我们,你能保护我,还是能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