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琪心中一动,她想到江灿那双熟悉的凤眼,他无意中的乍表情以及相似的喜好,甚至连他身上温润的气质都与叶承浩很是接近。
她不由开口说道,“屏姨,也许您还真的曾见过江二太太呢,阿灿说过他们小时候一直住在米兰,直到他九岁那年才搬去了维也纳。”
戎屏的眉头轻轻皱起,脸上有着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大概是九年前,我出了场小车祸伤了腿骨在米兰国立医院住了两周,期间碰见过一位夫人,因为都是东方人,她长得很漂亮有气质,哭得还特别哀怨,所以就多看了几眼,直到现在印象还很深刻。”
在米兰居住的华人并不算多,像她当年所见那位夫人那样漂亮的女人更少,身为设计师,她对美好的事物有一种天然的敏感,她不会记错。
但…···
戎屏转过脸去若有所思地望向江灿,“我记得没错的话,当时听值班护士说,那位女士的儿子得了一种罕见的急病,送医不久后就宣告死亡。那位江二太太长得真的很像我记忆中的那位女士,可她的儿子分明好端端地活着。”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所以,应该是我记错了。”
她拍了拍唐安琪的肩膀,“啊,你爸爸在找你,快过去吧!”
唐安琪呆了一呆,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好。”
迈开的每一个步子都写满沉重,望向江灿的眼眸也重新燃气怀疑,这个阳光俊挺的男孩她在初见时就有他是唐安瑞的感觉,戎屏的话不过是让她心中隐隐的期待又加深了一重。
可是······她没有证据,甚至连一点头绪也无,七岁失踪的唐安瑞不可能忘记了她忘记了家人,他的年龄又如何解释?难道要平白无故地跑去问张君婉,江灿是不是你们捡来的?
不,不能。
唐安琪忽然眼睛一亮·她想起唐安瑞的后背上长了一颗树形的胎记,也许······可以想办法看一看,这是她长久的心结,不解开总是不能她怀揣着心事·表情有些郁郁地走到唐四海面前,“爸!”
唐四海笑着搂住女儿的肩膀,指着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和他身边颇有气质的中年女人介绍,“安琪,这位就是东吴大学的孟校长和孟夫人。”
又指着旁边几位笑意盈盈的老者说,“这是韩会长,董会长。”
唐安琪微笑着打招呼·“孟校长好,孟夫人好,韩会长好,董会长好。”
一波又一波的介绍寒暄之后,唐四海笑着将女儿拉到一旁,“安琪,不要嫌累,今天来的这些人中不乏商界政界的名人·多认识些人对你有好处。”
对唐四海来说,唐安赐这个仅剩的儿子自然重要,但他毕竟还小·将来有没有能力接下唐氏这盘大棋还是个未知数,从前唐安琪不肯和他好好敞开心扉,但现在境况已经完全不同,他不免就有别的打算。
更何况,陆东虎……他总是不太放心啊!
O∞n酒店宴会厅内华服美酒觥筹交错,在不远处街口的一座酒吧包厢内,虽也是酒瓶交叠,但却是另外一副景象。
陆音青倒空最后一瓶啤酒,正要举到口中一饮而尽,她身边的梁薇一把将杯子抢过·“别再喝了!”
天花板上的蓝白灯光不断交错,投射在房间内形成奇异的光影,陆青青将酒杯夺了过来,往口中送,“让我喝!”
她按下服务铃,“再给我来一扎啤酒·快!”
梁薇打断她的话,“啤酒不要,来一杯蜂蜜水让她解解酒!”
服务生带上门匆忙离去。
陆青青趴在梁薇身上恸哭起来,“她没回国之前,唐叔叔很喜欢我很疼爱我,常常夸奖我,甚至还有意思想要给我冠上唐姓,只要我成为唐四海的女儿,那些嘲笑我是拖油瓶的人,哪个还敢多嘴笑话我一句?”
她滚烫的泪水不断滑落,打湿了梁薇单薄的衣衫,“薇薇,你说我这些年来过得有多不容易?寄人篱下的生活,小心翼翼地过日子,不放过任何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甚至连高烧三十九度也不肯错过考试。我这样做是为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