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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神往来者谓之魂,并精出入者谓之魄。
人死,魂飞归天,魄沉入地,我既在这片奇幻之境见到了早已离世的阿娘,就证明我也已经是个死人了。
每个人都是孑然一身地来到这个世上,离开时也依旧是孤单的一个人,世间的人和事通通成了随风而逝的尘烟。我转过身子不再看花丛中的那对眷侣,继续往无尽的黑暗里走去。
“孩子,别过去,那里不是你要去的地方。”阿娘拉着父亲的手出现在我面前,她的脸色苍白得就像她离开我的那一日清晨。
“你将来的路不在这里,快回去吧!”
阿娘的话音刚落,从他们背后的黑色阴影里走出了一只高约两丈的巨兽。它额间一道火红,尖耳碧眼,一身银白色的毛发散发出月光般迷蒙的光泽。在它身后,高高翘起的九根狐尾,随风招摇。
它步态优雅地走到我面前,俯下身子,用它那双细长鬼魅的深碧色眼睛紧盯我,仿佛在考量,又像是在审视。
它会不会突然一张口就把我吞了?我按捺下心里的恐惧,抬起头回望它。
我们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对看了很久,久到我的眼睛酸得直流眼泪。突然,九尾巨狐将它长长的尖嘴凑了上来,半眯着眼把它嘴里的一口鲜血渡给了我,这味道与之前无邪强喂给我的竟完全一样。我在惊恐之下把血咽了下去,九尾兽见状眯着眼睛像是一笑,然后晃着尾巴又回到了黑暗里,随即母亲和父亲也不见了。
“阿爹,阿娘,你们去哪里?”我连忙追着跑了过去,却被黑暗里吹出来的一阵狂风掀翻在地,昏厥了过去。
“带我走——带我——”
“阿拾,阿拾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我努力地睁开眼睛,幻境里的一切都消失了,太阳依旧高高地挂在天上,耳边传来瀑布轰隆隆的鸣响声。
啊,原来只是一场梦……
“呃——好痛,放开我……”我被人紧紧地抱在怀里,喉咙被压得生疼,喘不过气来。
“小儿,你醒了?”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我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他终于来了……
“你先放开我,我喘不过气了。”
“你哪里不舒服?”他松开怀抱,转而抓住了我的双臂,语气焦急。
“我没事。”我怔怔地看着他,只见他满脸风尘,头发胡子都乱得一塌糊涂。我伸手摘下他发间的一片枯叶:“我以为你不会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傻丫头,等久了?”他用手拨开我汗湿在额间的头发,仔细地打量着我,“幸好你醒了,不然……”
“不然什么?”
他直直地看着我,乌黑的瞳仁里燃烧着一团炙热的火焰,看得我全身发烫,原以为他会说些什么,谁料他只是摇了摇头,一脸沉静地说:“没什么,你好些了吗?能走了吗?”
我低下头幽幽地回道:“嗯,我们走吧。”
他用两指轻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来看着他。“我从四儿那得知你被奴隶抢进山后,就即刻带人进山来寻你。可是这里地形诡异,一队人已经在附近原地打转了三天。今天,是看到你放的黑烟,我才能找到这里。我没有不要你,也没有舍弃你,明白了吗?”
原来他已经找了我三日……
“那其他人呢?四儿呢?”
“其他人现在留在谷外,四儿一定要跟来,我就让秦牯把她锁在院子里了。现在没事了,我带你出谷!”他弯腰轻轻地把我打横抱了起来,我把头埋进他怀里小声地问道:“你可是骑马来的,把我放在马上就好了。”
他低声笑道:“这样的山路,马如何上得来?看来你这三日不仅吃了苦头,还笨了不少。”我脸烧得通红,只能把自己埋得更深。
“你以后有事不可再瞒着我。当日如果你愿意坦诚相告,也许我会把那奴隶留下来交给公士希,可你却自作主张跑到这摩崖山上来。如果我一直找不到你,又或者今日我找到的是你的尸首,那么……”他的脸上一片冰霜色,看得我打了个寒战,“那么,四儿也就别想活了。”
“不关四儿的事,是我自己不敢告诉你,也是我自己想把无邪送进摩崖山的,你回去责罚我就好了。”
他停下脚步来,低头看着我,我避不开也只能回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