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几日刚从那里出来,过几日说不定还会被关进去,所以你放心,这路我认得清。”
张孟谈一脸不置信的样子看着我:“你真是个怪人!”
“前面就是了,你如果不敢进去,就在这里等我出来。”
“我还是在这儿等吧,地牢这种地方能不去就不去。”
“好吧!”看他一脸畏惧的样子,我转身独自钻进了地牢矮矮的门洞。
原先守在门口的几个狱卒,看样子已经被太子鞝打发走了,我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了关押兰姬和瑶女的牢笼前。
“瑶女呢?”我问。
兰姬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冷冷地回道:“自你被接走之后,她就被移到暴室施刑去了。”
我心头一紧忙问:“暴室在哪?”
兰姬偏过脸冷言道:“我不知道,你如果待会儿见到秦太子,就求他赏瑶女一个痛快吧!”
我明白兰姬此话的意思,轻轻嗯了一声,取了墙上的一只火把,继续往里走。
可越往里走,心里就越觉得发毛,地牢深处的空气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腥臭,就像是几百只老鼠一起腐烂在了馊水里,恶臭难抵。
我用袖子捂住口鼻憋着气走到了尽头。这里是一间巨大的石室,石室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血迹斑斑的刑具,左右两侧共有六个一丈多高的木笼子,每个笼子里都差不多关了二十几个人,他们目光呆滞,衣衫褴褛,脸上身上全都是伤。一见到有火光移进,牢房里像是炸开了锅,囚犯们如同恶鬼一般伸出手来,想要抓住我的衣角。
“冤枉啊,放我出去……我冤枉啊……”凄厉的喊叫声不绝于耳。
我仔仔细细地在里面找了一圈,却没有看到太子一行人,更没有看到瑶女,难道这地牢还设有密室,专门关押重要的囚犯?
我来来回回又走了两遍,但仍旧什么都没发现,无奈只能原路返回。
张孟谈候在门口,一见到我就迎上来问:“可见着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我没见着人,也没见着太子和你家公子。”我心中失落,低头闷闷地往回走,没走几步就被路上的一块石头拌了一跤,整个人往前扑去。
“小心!”张孟谈飞身向前想扶住我,但我已经一头撞进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你走路怎么永远这么不小心?”来人轻声责问。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我脑中瞬间变得一片空白,只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走路不看人,这地上难道有金子不成?”伍封点了点我的鼻子调笑道。
我傻傻地看着他,眼睛一眨都不敢眨,生怕眼前的他只是我脑中的一个幻影。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轻轻地将我揽进怀里,我顾不上身边发傻的张孟谈,张开双臂死死地抱住了他,放声大哭:“你怎么才来,你怎么可以把我一个人留下……”
伍封用手按着我的脑袋,柔声安抚道:“都过去了,别怕,我来带你回家。我这几日赶得急,袍子都扯烂了,待会儿回去有的你缝的。”
我低头细看,他身上的外袍竟撕破了好几条大口子。“怎么会破成这样?”
“小儿,心疼衣服啊?回来时抄了近路,又骑得太快,被树枝勾的。”
他一句话不轻不重恰恰触到了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感动如潮涌一般席卷而来,轻易将我淹没其中。身前的他眼窝深陷,眼下也是青黑一片,整个人看起来憔悴暗淡,全无往日的风采。但就是这样的他,让我的心如同沐浴在春日的暖阳之下,就连流进嘴角的泪水都有甜甜的味道。
“我收到你之前让人送来的信函就立即动身回来了,入了秦境又收到太子派人送来的口信,现在看到你没事,总算可以放心了。”他一边说,一边脱下身上的外袍将我密密实实地包了起来。
“这衣服是太子逼我穿的,不过他没……”我急着解释,他轻笑道:“你没事就好,天气冷,小心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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