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三,俗称小年,乃祭灶神、扫尘的习俗之礼,也有“官三民四船家五”的说法,也便是腊月二十四民家祭、船家腊月二十五祭灶神之习俗。
幽州城乃大周国之都城,官家之人众多,故而平民百姓也惯于在腊月二十三这一日一同祭神。
但因有女眷不允参与祭扛灶神一说,周边寺庙便于这一日行庙会、
集日,官家各府的女眷来此相聚烧香拜神,平民百姓也来此添点儿香火油钱图个吉利,商贩借机在此行个小买卖,故而此日热闹非凡。
宣阳侯府的二夫人、魏青焕之正妻宋氏在“清音寺”下了轿,看着仍有闲杂人在此处观光,瞪着侍卫道:“这等人在此作何?瞎了吗?老夫人最喜静,还不都清走?”美艳妇人、尖锐利嗓儿,不用侍卫清场,旁人家来此地烧香之人便已被吓的连忙致歉离去。
宋氏左右探看,随即上前方轿旁撩起帘子,笑请道:“母亲,到了。”“嗯。”老夫人伸出手,两位妈妈即刻上前扶着,宋氏推开一人亲自搀扶,老夫人看她一眼,斥道:“怎么吩咐的?来了也未能清场,侍卫都是白吃饭的?”
“母亲,如今驻守侯府的侍卫可不比从前了,有本事、懂身手的全都被侯爷派去护卫五爷,随军出征了,这些不中用的留下,能陪着咱们出来烧香已是不易了。”宋氏阴阳怪气,老夫人冷哼:“不过是个送死去的,还用那么多人陪着”
宋氏溜了缝儿“母亲这话可不能随意的说,别看五爷出征走了,他身边可有能耐人,借着这机会在城内跋扈张扬,谁都不敢在此时惹,厉害得很。”
老夫人看她“是那姓林的丫头?”“母亲也知?”宋氏故作惊诧老夫人瞪她“侯爷知,你们都知,我怎能不知?”
“母亲莫怪罪。
”宋氏连忙赔礼,继续道:“华丫头可不得了,别看出身林家大族,可却是一“匠女”也不知五爷哪只眼睛瞎了,瞧上这么个人,这丫头倒也能耐,当众就与五爷同乘一马也不嫌臊得慌,连那魏海都亲自护卫她,收了粮行、烧了钱庄、赌场都沾手,这种没规矩的,可别真进咱们侯府。”
老夫人停了脚步“你是怕她动盐行吧?”
宋氏尴尬“瞒不过母亲。”
“不过一丫头,一盐行的买卖,你至于如此费心劳力的去寻思?侯爷护着他你脑袋想开了huā也没用,谁让老二不争气?文斗不过,武争不过,不妨想想你这肚子,添个男丁,否则你这夫人当的也没底气。”老夫人说完继续往前走,迈步进了庙燃香、叩拜,不再多说一句,宋氏并未气馁,她嫁入侯府多年,自然知晓这老夫人的脾气莫看她在斥自己,可其眉头一皱,明摆着是对五爷和这丫头更为不满。
宋氏也不再多说,随着老夫人一同叩拜烧香,心中祷念佛祖赏她肚子里一男丁,续传香火……
烧香之后宋氏扶着老夫人于庙之后的阁堂中饮茶休歇,食斋饭,因此地多乃为官家供奉来此地静思之人都乃皇亲贵戚、公侯子爵等家眷,相识之余不免寒暄叙谈几句更有品阶低的人来为老夫人请安。
夫人们相见不免絮叨几句家中闲事,而更多之人则夸赞宣阳侯府的五爷魏青岩的本事非凡,刚至边境之地初战便传来捷报,皇上都连同大喜。
老夫人虽脸上灿笑,可心中越发冰冷,宋氏在一旁不敢插嘴,也跟着吹捧,老夫人心中越发气恼,不妨扶了扶额,术氏立即道:“母亲可是累了?不妨先归府吧?,…
老夫人点了点头,众女眷话语便停了,接二连三的告退,老夫人脸上的笑即刻消失殆尽,宋氏不免跟着抱怨:“各个都不长眼,明知五爷非您亲生的,还这般吹捧,都乃故意的吧?”“掌嘴!”老夫人怒斥“这种挑拨之言往后不许再提,侯爷最忌讳何事你不知?在这等地方也胡言乱语,若被我听到半句,我就将你休回宋府!”
宋氏知她在寻自个儿撤气,连忙抽了自个儿一巴掌“儿媳再也不敢了,母亲饶命!”老夫人阴冷的沉面,也无心再于此处上香饮茶,起身离开,孰知正欲上轿,便见一轻俏少女在远处静候。
“那是何人?”老夫人抬了手,侍卫即刻至此地询问,随后回报:“回老夫人的话,她自称是林府中人,偶遇老夫人与二夫人,在此静候求见。”老夫人皱了眉,宋氏忙问:“她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