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瞪了孙氏一眼,看向林夕落道:“这几个媳妇儿中,就你的年纪最小,我也不挑你,不过该遵的规矩还是要遵、该懂的事也要明白,否则哪敢带着你出去与各府走动?”
林夕落道:“母亲教训的是,媳妇儿知道了。”
“我也不刁难你,你便与其他媳妇儿一样,明儿开始卯正之时便来我身边,晚上再走……”侯夫人说这话时不免看向魏青岩,魏青岩的眉头皱了紧,却没多话,反倒是宣阳侯豁然想起这丫头的用处,轻咳两声,示意侯夫人莫再多话,侯夫人心中一紧,便看着林夕落,“你做得到?”
林夕落没多寻思,依旧应和道:“媳妇儿听母亲教诲。”
侯夫人接过茶,抿了一口,花妈妈立即端上了侯夫人赏的物件,玲珑满目的翡翠珠簪,林夕落接过后再次道谢。
侯爷与侯夫人拜完,此时便与孙氏等妯娌见面,孙氏脸上笑灿如花,也不等林夕落福身,便即刻还了礼,随即让身旁的妈妈拿上物件,笑着道:“这家里头都为五弟的婚事操心,如今结成大喜,瞧着你便欣悦,往后有何事都可来寻我说,即便心中不顺畅、不舒坦的也不妨来寻我做主,旁的事不敢应承,这府里头的丫鬟婆子们伺候的不周到,我倒能替你出头教训两句。”
“谢过大夫人了。”林夕落没过于亲昵,孙氏倒故作不满,“怎么还称夫人?”
林夕落笑着道:“谢过大嫂了。”
孙氏笑着牵她的小手,让其接连拜过魏青焕与宋氏、随即是魏青羽、魏青山,还有众人的子女,林夕落该接的赏赐便接下,该赏给晚辈的也不小气,这一连下来,可是快大半个时辰过去。
本还打算着闲聊几句,林夕落的肚子却豁然“叽里咕噜”的叫出了声!
侯夫人眉头皱了紧,林夕落恨不得钻了地缝儿里去……
孙氏解围道:“瞧都忘记了,弟妹与五弟午间还未用吃食。”
林夕落羞赧道:“昨晚到现在,还没用过。”
这话一出,却让魏青羽和魏青山指着魏青岩便开始笑,宣阳侯冷哼的斥骂:“急色的崽子,快滚!”
魏青岩依旧那副冰冷,也不还嘴,拽着林夕落便往外走,林夕落顾不得给众人行礼告退,脸上带着歉意,可这也不等她话语出口,整个人都快被魏青岩拎起来……二人这般消失在众人面前,宋氏冷笑几声,带着不屑讽刺,魏青焕讽刺:“什么东西。”
“放屁!你是个什么东西?”宣阳侯怒骂:“青石带兵在外征战,连老三和老四都在帮衬着讨议各营派兵的阵仗,你干什么了?昨儿那小崽子大婚洞房,你还跟着又收个丫鬟?明儿就给老子滚去战场,少在这儿晃悠的本侯心烦!”
魏青焕被这番斥骂,不由得抱怨道:“丫鬟是母亲赏的,我能如何?”
宣阳侯冷眼看着侯夫人,侯夫人则斥着宋氏:“你是那院子的夫人,不会挑选旁的时候?单单要选在昨晚?”
宋氏不敢还嘴,只能认错,最终还是孙氏出面解围,“弟妹不过愿喜上加喜,不过二弟弟能去帮衬着大爷,兄弟齐心,也乃好事。”
魏青羽与魏青山二人低头不语,压根儿不掺和这话题,待宣阳侯骂够了,二人则寻了理由出去找魏青岩叙事。
魏青焕与宋氏被骂走,孙氏也借机告退,侯夫人将身边的丫鬟撵走,只留了花妈妈,这才开口道:“老五这脾气,也得改一改,他娶这新媳妇儿虽出自林府,可性子太跳脱,瞧瞧刚才那副模样,如若在外面被人瞧见,岂不笑话死?”
宣阳侯看着她,“这丫头的确可该学学规矩,不过你莫下手太狠,她是个有用处的,老五若有事带她走,你不要硬阻拦。”
侯夫人心惊,刚刚敬茶之时,宣阳侯便不允她多说,如今还不让她教管太狠?她堂堂的侯府夫人,连这点儿主都做不得,那还是什么夫人?
“侯爷,内宅之事我自有斟酌,青岩对她已有护卫,如今连您都直言告诫,我实在不知是放任为好、还是严管为好。”
宣阳侯看她,带一丝警告意味:“有一、有二,不能再有三四,你心中自明我此话之意,如今的五崽子可不是前几年的他,你心中度量一二为好。”宣阳侯起身离去,侯夫人呆滞半晌,看向花妈妈道:“这丫头到底有何本事能让侯爷都护她?我连她都管不得了?”
“夫人,五爷格外疼惜五夫人……”花妈妈只说这一句,侯夫人沉了半晌,目光中多一丝阴狠之色,似是自言自语的道:“我倒要看看,他有多么的疼这丫头!”
***
魏青岩与林夕落回了院子便开吃,这一晚加一早肚子空空,林夕落实在顾不得什么夫人身份,如以往一般不停的往嘴里灌。
陈妈妈在门口道:“三爷、四爷到!”
林夕落一惊,噎的嗓子生疼,可嘴中之物还未咽下,总不能如此见人?慌乱之余即刻往内间里跑……
魏青岩看着她便哈哈大笑,门外二人当即驻步,互相对视,各自讶然:老五居然会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