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看她,须臾,竟现疯相,半褪丝袍,露出秀美身材,始终不曾松开扶楚的手,牵她按住自己的心口:“感觉到了么,它在为你跳动。”她的手是这样凉,他的温暖感动不了她,她只是静静的回望着他,看他笑得飘忽,听他缓缓道:“我宁肯慢慢枯萎,也绝不干涸一生,楚楚,爱情不是买卖,这个不好,就再回头换另一个,我动心,便是一生一世。”
她笑着挣开他的手:“你才二十二岁,现在谈一生一世,还太早了点,只有濒死的人,才配谈一生一世。”看她毫不留恋的转身,听她不甚在意的说道:“早些休息,明晚继续去找姜莲心。”他眼中那一丁点的光芒也彻底黯淡下去,就那么冲动的出手,自她身后紧紧抱住她,拖着她直挺挺的仰躺倒入乳白色的温泉里。
挣扎的浮出水面,他的一只手钻入她前襟,另一只手探向她的脸颊,胥追能给他贴上人皮面具,便也可以给她贴上。
钻入她前襟的指尖果真触上密密匝匝缠缚着的白布,再往上,坚起的衣领后,并亢喉结,她果真是个女人,因为是女人,所以没能力给姜莲心一个孩子,让他顶替:因她是女人,才会将那么喜欢的估安强行许配给荆尉……
已经摩挲到了人皮面具的边缘,即将撕下时,她偏头躲过,突然转了身,正对他的探索,他一愣,随即喃喃:“你果真是个冷血的女人。”
她不怒反笑:“你果真知道的越来越多了。”
他瞪大眼睛,看她自水中缓缓站起,并不理会被他扯开的前襟,还有掀起一角的人皮面具,高高在上,从地宫中出来后,她便喜欢上了这个角度看人,从前,她仰起头来看着赫连翊,现在想来,那个样子,还真是卑微。
慢慢俯身,对上仰头看她的倾城,眼见唇便要落在他额头,望着他眼底复又生出的华彩,勾起嘴角,手起,毫不迟疑落下,劈在他脑后,看他软绵绵倒下,趴进水中,黑的发浮在乳白色的水面,这样的分明。
她没有将他捞出,转身,从水中走出来,抬手捋顺掀开的面具,径直走出浴室。
胥追放心不下,总是守护左右,见淋漓水珠的扶楚走出门来,迎上前,直接开口:“倾城呢?”扶楚看也不看他:“进奔将他捞起来,泡得太久,大概就活不成了。”
胥追拧了眉头,听扶楚再道:“至少三个晚上,三晚过去后,吴泳接他离开前,进不进姜莲心的房间,随他高兴,登基之前,我不会再见他。”
一乱世湮华。紫筱恋喜一一胥追将淹得半死的倾城从温泉里捞出来,空出半肚子水,胥追看着那些水,想着,它们的滋味,肯定非常苦。
上一次的倾城明显醉得更深些,这一次也有喝酒,可太浅,所以早早醒来,吵着要见扶楚,只是,连房门都迈不出,他竟被她软禁,以为是扶楚下的令,胥追亲自给他送饭,他才知道,软禁他的竟是胥追,这叫他不能接受,再三追问,胥追也只是告诉他,软禁他,是为他好。
为了他好?脑后仍隐隐的痛,蓦地想起,她说他知道的太多,这种局势下,身为一颗棋子,知道的越多,结局越惨,换个角度,胥追软禁了他,的确是为了他好。
然后,他便彻底沉默了。
相对于倾城的愁云惨淡,姜莲心是欢欣雀跃的,身份高贵,却向往能像寻常的夫妻一样,老早起来,洗手调羹,支开闲杂人等,只他们两个人一起用早膳。
备下普通人家的清粥小菜,摆好碗筷,面上泛起红润,遣巧钠去寻扶楚,请她务必过来。
巧钳寻上门来的时候,扶楚还躺在床上,冥王在她身边乖乖盘成一盘,看上去是难得的老实本分,不过若是给人知道前一晚发生过什么,想必一定不会觉得它个是良善的好宠物。
那年,它最喜欢和赫连翊作对,每次遇见赫连翊,都会让它感觉自己很聪明,他多么鄙视那个家伙,可,来到公子府,竟遇上个对手,就连胥追都警告它离那个鸟人远一点。
那个鸟人自己没长出漂亮的长羽毛,就去拔人家的鸟毛,听说还是活生生的往下拔:那个鸟人最喜欢祸害稀奇古怪的动植物,听说被他祸害死的小可怜数不胜数:那个鸟人连千年老树都能给玩报废了,听说他还把树干烧了给他主人煮茶喝当然,这些事和它没什么关系,可关键是,那个鸟人无意间发现它的存在,然后,眼睛直冒绿光,它记得赫连翊有一只眼珠子也是碧色的,可赫连翊也就在看见当年的奴儿时才冒绿光,那个鸟人居然盯着它臃肿的身子冒绿光,太他妈恐怖了。
冥王活了好多年,很识时务,惹不起它躲得起,可昨晚给它撞见个熟人,它本想过去打个招呼,发现那熟人居然和那鸟人有勾结,那熟人进了隔壁,不多时便又出来了,它盘在房顶,又不出声,不知怎么就给那鸟人发现了,那鸟人送走了它的老相识之后,居然直奔着它来了,还很猥琐的喊它是小乖乖,让它不要动。
那些混吃等死的笨蛇才不动,它可不想变成那鸟人煮的蛇肉羹,爬行速度是前所未有的快,可还是被那卑鄙鸟人给追上了,那鸟人绝对是个变态,一个大男人,竟随身携带绣huā针,针法还那么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