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她踹的。
真是久违的,怀念的,令人热泪盈眶的感觉,一手扒着雕huā围栏,一手揉着当年受过伤的,不足与外人道听的部位,磨着牙:“不可救药的蠢女人,是你先不仁的,休怪我无义!”
“谁是蠢女人?”
赫连翊定住身形,保持半蹲半起的别扭姿势:“谁,什么,蠢女人?你做梦了?”
她抱臂环胸:“还有我不仁在先,所以你打算对我不义?”
赫连翊连连摇头,一本正经道:“有这种事?你肯定是在做梦,乖,躺下去,好好睡觉。”
便是夜里,她的眼睛仍覆着布带,而他扒着床尾围栏一角,本在她斜对面,而她起身对上他,端端正正,像可以视物的正常人,叫他有点紧张,不过他赫连翊什么风浪没见过,红口白牙的胡诌八扯,眼皮子都不眨一眨的。
她不做声,他松了口气,想站起来,没想到刚有动作,忽见她歪偏了头,发丝倾斜下来,遮住半边脸,他完全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觉得她正在静静审视他,真是荒谬,悄悄咽了。口水,她明明看不见,他这样谨慎是为哪般?
赫连翊莞尔一笑,继续先前动作,没等站直,扶楚松开自己,一手随意的拢着略略散开的前襟,一手抓过一卷席子,劈头盖脸罩住他:“地凉,铺上这个。”
双手接住滑下的席子,心砰砰的跳,他想她对他果然还是有感情的,欢喜爬上眉目,正要讲些绵绵情话,然后顺理成章爬上,床,却听她自言自语般的补充:“逮不到大只的,撞上个没经验的,养成都不会·不知还能干些什么,万一借故称病,连饭都不做了,明天早晨·我吃什么呢?”
赫连翊难以置信的瞪圆眼睛,抛开席子攥紧拳头,打算好好教育教育她,可她说了那样的话之后,居然没事人一样兀自横躺下,转过身背对他,慨然而叹:“实在想不通·我怎么会嫁了这么个废物,可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的,实在害人不浅。”
骂他白痴也就算了,还说他是废物,是可忍孰不可忍,咬牙切齿,攥紧拳头,他的谋臣少叔秉告诉他:面是揉出来的·老婆是打出来的,男子汉大丈夫,该出手时就出手!
少叔秉是位智者·运筹帷幄,屡建奇功,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可他还是十分相信少叔秉的,绕到床边,挥着拳头爬上来,比划着从哪里下手才会达到威慑作用,还不会真正伤害到她,灵光一闪,给他想到·父母教育小孩子,多半扒掉裤子揍屁,股,既痛又打不坏,这个妙-,简直妙-不可言,付诸行动·刚摸到她腰带,结果,咚的一声,他又被她踹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