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涩的笑:“多谢冯二哥美意了,糟糠之妻不下堂,如果换做冯二哥,也不会休弃二嫂的,对么?”
冯二黝黑的脸颜色略变,还在搔头,大约是时间长不洗,痒痒了:“这怎么能一样啊,我那婆姨给我生了一堆娃娃,洗衣服做饭带孩子,样样干得好,你家婆姨身子骨这么弱,没办法生养吧,不侍候你就罢了,整天就知道睡觉,还得你侍候着。”
他的奴儿也给他生了娃娃,且样貌极佳,天资过人,他侍候她,本就应该,不过有那么点好奇,她就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么?
—————————乱世湮华@紫筱恋喜—————————
送走冯二后,叫醒扶楚吃饭,其间,赫连翊长吁短叹:“哎,是为珠玉者,蒙尘陷垢亦h;是为俊杰者,隐于深山亦耀眼,天下之大,为夫想寻一处幽境而不得,何其不幸,何其可叹,悲乎哀哉!”啵,啵
扶楚觉得如果此刻没有覆眼的布巾,她大约会忍不住对他翻白眼,这个碎嘴子的家伙,吵得她吃不下饭,‘哒,的一声撂下碗筷,偏头对着他:“那么大个人了,难道不知食不言寝不语的道理?”
赫连翊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一点伤害,不过他大人有大量,不跟小女子一般计较,再接再厉:“奴儿可知,有人要与为夫说媒。”
扶楚凉悠悠的:“哦,那个冯二若要再来,给他碗里抓上一把盐赫连翊有些激动,忍不住隔着小几去抓扶楚的手,不知她是有心还是无意,就在他即将触到她手背时,她突然抬手去理布巾,刚好避开,他的手顿在半空,想了又想她的眼睛根本无法视物,自我安慰,不过是巧合,讪讪缩回手:“奴儿,你是因为冯二给我说媒,才记恨他,对么?”
她漫不经心:“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不过因他聒噪,扰了我一场好梦罢了。”
赫连翊眼角抽抽,默默的低下头,默默的端起饭碗,默默的吃起粥,将他的情比金坚,委曲求全,美色之前不为所动,和着米粥统统咽进肚去,这下真是悲乎哀哉了——别人给他说媒,她都不在乎啊!
作为一名成功人士,百折不挠的精神也是必不可少的,收拾齐整后,见扶楚又要歇下,忙拦住她,正八经的同她商量:“奴儿,听说东山头跑来只老虎,伤了不少性命,冯家村的人愿意重金悬赏打虎的高手,我决定去,你以为呢?”
扶楚难得的认真口吻:“你见过老虎么,那和老鼠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动物。”
老鼠?赫连翊突然想起之前的‘兔子事件,,肝火又上来了:“什么老鼠,那是只兔子,兔子啊!”
扶楚淡淡道:“有区别么?”
赫连翊拂袖而去。
没想到走出去没多远,就被一群女人给团团围住,为首的是个穿蓝布印花襦裙的妇人,在这样的乡野之地,算是格外招眼的角色,虽不是环佩叮当,却也簪花戴翠,眉弯间凝着一点点媚,眼底噙着他再熟悉不过的暗示。
只一眼,赫连翊便看出,眼前这位是个绝对不输姒黛的风.骚妇人,估摸着也和姒黛差不多年岁,应该比他老。
在他打量那妇人的时候,她倒是挑高下巴,自信满满由他端量,笑盈盈的走向前来,福了个礼,爽辣的开口:“妾身居于山那头的冯家村,村民都唤妾身为吉庆嫂,昨儿个闻听凌郎风采,与众家姐妹甚为倾慕,特来……”比他还能啵。
赫连翊被震撼住了,端看冯二,他一直觉得冯家村是个十分淳朴的小村子,可若淳朴,怎么会有这样的妇人,她男人就这么纵着他,如果换做他的奴儿,他早就休掉她……呃,貌似他也曾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奴儿,和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玉倾城压来压去来着,这可比单纯和男人攀谈严重得多,先前那句不算数,‘奴儿,是不同的,即便山无棱天地合,他也坚决不与卿别离。
后来弄清楚,冯二那厮将他夸成天上少有,人间全无的绝代人物,令冯家村上到七老八十,下到懵懂年少的雌性生物外加部分雄性生物都很蠢蠢,外向如吉庆嫂这般的女人,结伙而来,对他进行毫不客气的围观。
年少风.流时,他享受被众人围绕的滋味,特别是被那些模样不错的女人追捧,更觉飘飘然,后来,奴儿不见了,不知怎的,他竟慢慢讨厌起身陷浓重脂粉堆,渐渐喜欢上躲在僻静处,一个人沉思,想象着奴儿当初囚禁在锁妖塔上的平和。
此刻,被一群女人用眼神非.礼着,他觉得很不舒服,滋生砍人的念头,手已经握上别在腰间的乌金折扇,忽听吉庆嫂提及扶楚:“听冯二哥说,凌郎家的婆姨,身子不大好?”
灵光一闪,计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