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冯二,才知道,原来喋喋不休绝非女人特长,冯二以哺行动深刻的诠释出了人不可貌相真理。
在那威风凛凛的表象下,居然藏了颗神经兮兮的八婆心,扶楚不吱声,他就聒噪个没玩没了,比起媒婆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将那冯含玉夸得千般好,自不在话下,更要重点强调冯含玉对赫连翊的一见钟情,爱他成痴,此生若不能相随,便将香消玉殒…···生生的将一段孽缘掰成一桩佳话,还真是为难这庄户汉子了。
只是被迫旁听的扶楚觉得很不耐烦,她这前半生,大半时间,都是一个人孤独度过,早已习惯了寂然,又逢身受重创,静养期间,哪堪忍受那絮絮叨叨的闲言。
她倒是有那本事,可以不管不顾,兀自沉睡,奈何身边这男人,瞧不见他的俊美,便望着她能用心体会他的好处,哪里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让她去睡。
男人体现魅力的最好方式,便是赢得众多女人的痴迷,那天仙可人,只见一面,便要为其寻死觅活,赫连翊怎能不像公孔雀那样抖开花屏,在扶楚跟前可劲得瑟。
一番交谈后,冯二甚得赫连翊欢心,竟被挽留吃午饭,冯二也是个实在人,连让都没让就留下了。
赫连翊好酒好菜款待冯二,哪可能像扶楚先前所言,给他碗里抓把盐,然,冯二讨得赫连翊欢喜,自然招到赫连翊的‘冤家,记恨。
冥王不敢拿赫连翊怎么着,就去找赫连翊相与的人撒气,顺道也替扶楚出口气,连它都知道,扶楚被冯二吵得郁闷。
冥王偷溜进厨房,用尾巴稍蘸盐面,给冯二饭碗里撒了厚厚一层,随后发现实在太明显,连它见了都不会吃又用尾巴卷着柴火枝一通搅弄,最后盛上一小勺干净的白饭铺开,晃一眼,看不出太大破绽冥王很放心的扭着日益臃肿起来的腰身溜了出来。
当然,冥王是不担心会搞错饭碗的,即便再亲和,毕竟是一方霸主,赫连翊绝无和人混淆饭碗的可能性,他的碗并着扶楚的,都是特供。
吃酒的时候冯二还在夸夸其谈,替赫连翊设想着纳了冯含玉后的美好生活,不无感慨的叹息,赫连翊真是个有福气的,轻而易举就摘了方圆百里一枝花,以后他要是对这枝花不好,一定会被那群明里暗地的护花使者打死的。
扶楚很疲倦,捧着饭碗打瞌睡看得赫连翊很是心疼,对冯二给出的如果对冯含玉不好,会被她的倾慕者打死那番说辞置之一笑从扶楚怀中抽出饭碗,打横抱起她,送她进屋。
其实,他是极喜欢抱着她到处乱走的,只有这个时候,他才可以确信,她还活在这世上,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是柔弱的,需要他照顾的小女人。
当然如果有可能,他最希望的还是服侍她洗澡,可她总是不给他表现机会。
赫连翊再回来,冯二已经撂下酒杯,一手端碗,一手抓筷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嘴巴却是不动,脸上的肌肉也扭曲了,表情很是难看。
赫连翊归位坐下:“冯二哥这是怎的了?”
冯二脸上红一阵,青一阵,最后仰头十分艰难的将嘴里那一大口饭咽了下去,声音嘶哑:“这个饭······”
赫连翊轻笑:“怎的,不合胃口?”
冯二的脸又从青转红:“没没,是老哥没吃过。”
赫连翊挑挑眉,地域差异,习性不同,馒头白饭各有所好,目前除了扶楚外,凡事他都不上心,白皙长手执起竹筷:“是我考虑不周,忘了询问一下冯二哥喜好,冯二哥为了我的事跑前跑后,择日定要再补给冯二哥一桌趁口的。”
冯二见赫连翊吃的那个洒然平和,咽了咽口水,人家乐意招待他,他若是不吃,实在太失礼了,捧起碗,又艰难的咽下一口,只觉眼泪都要出来了:苍天啊大地啊,怎么会这么难吃啊!
冥王在附近的大石板上盘成一坨,看似晒太阳打盹,赫连翊先前没当回事,直到冯二表情越来越难看,才吃了半碗饭后就撂下碗筷落荒而逃,赫连翊才反应过来。
扶楚哪次休息,冥王那厮不争着‘侍.寝,,今次看见他把扶楚抱进房间了,不但没什么反应,还有心情待在有他在的地方,实在太蹊跷了。
起身去看冯二那碗饭,被盐拿得走了样,赫连翊伸手端碗,霍然起身。
一直将小脑袋埋在身下的冥王瞧见赫连翊动作,哧溜一下滑到石板后面,以与身材成反比的敏捷行动,迅速逃往竹屋,那里有给它撑腰的,就算它半夜祸害躺在地上熟睡的某人,只要缩在那腰的身后,某人也奈何不了它!
只差一步,尾巴稍被那怒气冲冲的家伙一脚踩住,他微微俯身,将碗递到它眼前:“你干的好事?”
“什么好事?”本该睡下的扶楚又起了身,正抱着肩膀,倚在墙边。
赫连翊告状:“看看你把它惯成什么样子了,它刚刚居然往客人的碗里加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