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长高门大院,住在村中心,门前有片十分开阔的场地,一直延伸到河边,河上骘着座石拱桥。
明明是七夕,却端出元宵节的规矩,桥边搭起一座鳌山,上盘纸龙,龙鳞嵌灯,河对岸支起烟花阵,只待夜幕,便是火树银花。
最叫人玩味的是老族长家大门前结着的红绫,贴着的双喜字。
有远道而来的不知情人,低低询问知情的冯家村好友:“怎么没听说你们老族长家今天办喜事啊?”
村民低低的回:“我们也没听说。”
不知情的人又道:“瞧着这架势,定是办喜事了,若提前知晓,也该备份薄礼的,就是不知是娶媳妇还是嫁闺女。”
村民想了想,恍然:“没准是招赘呢。
不知情者道:“此话怎讲?”
村民嬉笑:“还不是老族长那嫡孙女含玉,迷上了当日打虎的猎户,老族长说过,要把冯含玉许给人家,结果人家没要,冯含玉回家就病了,再者,老族长这人,素来说到做到,就算是人家不乐意,致使他食言,他也会寝食难安,老的小的都盯上了那猎户,那猎户听说冯含玉对他万般痴情,也心软了,同意赴约,一旦前来,遇上这种局面,大概也就顺水推舟同意了,毕竟,像冯含玉那种小美人,有几个能拒绝得了的。”
不知情甚惊讶:“这不是逼婚么?”
村民瞟了一眼大惊小怪的朋友:“换做是你,你觉得这算逼婚?”
不知情的设身处地的想了想,随后摇头叹息:“我哪有那艳福啊!也不知是个怎样的猎户,这样好运,想你们的老族长,眼界可是高,许多望门来求取含玉都被拒绝,竟使出这样手段逼迫那猎户。”
村民撇嘴:“确实是啊,更关键的是那猎户是个有妻室的,冯家含玉跟人家,只能当个妾侍。”
不知情的更是惊诧:“怎么可能,那冯含玉也甘心?”
村民:“不甘心又能怎样,人家是说什么都不肯休妻的。”
不知情的长吁短叹一阵子后:“这次还真叫我给来着了。”
这两人站在路边窃窃交谈,没注意一辆马车从他们身边缓缓驶过。
车上,歪靠着软榻的扶楚翘着嘴角,赫连翊面色铁青,扶楚耳力过人,他也不太差,虽然只听得个片段,可组织一下,也不能想到他们谈论的究竟是什么,再看扶楚嘴角的浅笑,赫连翊的声音因极力克制砍人的冲动而微微颤抖:“你在幸灾乐祸?”
扶楚的声音是气死人的欢快:“我可以保持沉默么?”
赫连翊道:“不能。”
她直言不讳:“呃,是觉得挺欢快的。”
赫连翊深呼吸,再深呼吸:“你搞搞清楚,你男人被逼婚了。”
没想到她竟然煞有介事:“我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一番后觉得,如果我是你,一定会偷着乐。”
赫连翊忽然贴上来:“蠢女人,我真想掐死你,被人陷害的滋味很好受么?”
回答这话的,是她清脆的笑。
笑得他真是又恨又爱,到底没克制住,伸出手捧住她的脸,俯下头,惩罚性的吻上她的唇,本来想咬她的,可在两唇相贴的瞬间,他不觉收敛了利齿,轻轻的,柔柔的含住她丰润的下唇,允了允,味道真是好,比他记忆中的还要醉人。
不知是呆掉了还是其它原因,她十分僵硬,没有推开他。
在他的认知里,没有激烈的反抗就算是默许,就算有反抗,他想要,也会视而不见当她默许,何况,滋味这样好,哪舍得放开,趁她没有过激反应,应该更进一步,毕竟机会来得这样不易。
送出灵巧的舌,探进她口中,尝试几次,却没撬开她的贝齿,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他有点气恼,却又有点开怀,不解风情,意味着她在这个事上还是个新手。
含糊不清的呢喃:“奴儿,松开点。”
大约是他的声音太惑人,她居然照做,他更加欢喜,一扫方才的恼火,整个人飘飘然,忘乎所以的送出了舌。
“啊!”飘然没了,欢喜飞了,赫连翊一手捂嘴,一手指着扶楚,口齿不清:“你这蠢女人,谋杀亲夫啊。”
扶楚以手背慢条斯理拭去红唇上痕迹,换了个姿势歪坐着,声音凉悠悠的:“你这厮是个得寸进尺的,实在不听惯,听声音便知目的地不远了,还不赶紧想办法,莫非,你打算受了这个安排?”
他含糊道:“都出血了。”愤愤不平:“稍后洞房,你在旁边学学,什么叫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