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慢慢地走上擂台,风轻云淡,衣袂飘飘,一袭白衣,仿若天上的谪仙降临。没有让人惊骇的煞气,也没有那种不可一世的霸道,只有那种如清风拂面般的平淡,儒雅,一如饱读诗书的儒门学子般,温润如玉。可是如果细细观察,这个儒雅俊朗的男子平淡之中又蕴含着那无畏天地的傲气,傲对苍生,傲世天下的傲气。他站在那里,仿若那片天地,他就唯一的主宰,睥睨天下,莫敢不从。
任放冷冷地看着这个慢慢走上擂台的男子。他发觉他看不穿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子。多少年了,自从他突破到地级初阶,任放已经不记得他在天峡城还有看不清的人。这不是说任放的实力已经高到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他也仅仅是地基初阶。修为高了,见识也就高了,任放很清楚在常人眼里他算是一个高手,可是在那些大路上的真正的高手眼中,他任放什么都不是,灭了他仁放就跟放个屁一样简单。所以仁放一直以来都很小心,安安稳稳地隐匿在天峡城,甚至放弃了东扬剑宗的宗主身份,退居幕后,在他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他绝不会把任家的事业扩张半步。
虽然看不透那个男主,仁放倒不觉得眼前的青年会是天级高手,天级高手会这么闲得蛋疼的过来瞎凑合天峡城几个小家族小门派的斗争吗?在他们的眼中的东扬剑宗就是不入流的宗派,只有圣剑门这等超级霸主门派才值得他们去效忠任命。再说,如果他是天级高手,何必说什么,直接把当场的人咔嚓了都行,根本就不会有人有反抗的余地。
“阁下难道真的要插手这件事吗?如果你就此退去,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是那个小子必须死。”
“放任我离开吗?”沈傲摇了摇头“出剑吧,否则你连出剑的机会都没有。”
“狂妄,年轻人,不要以为修炼了几天就无视天下英雄,这个世界大着了!”从沈傲的风度还有气息来看,任放已经把沈傲归结为出来历练的大家族的子弟。这种大家族的子弟虽然修为普遍较高,可是都是未见过血的雏,如果真论生死战的话,任放相信到最后死的一定不是他。
沈傲微微摇头:“我从没有小视过天下英雄,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在他们眼中,你可能很强,可在我的眼中却是不堪一击!”
“狂妄!既然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老夫成全你,给我死来!”
任放马上挥着他那布满红色真气的宝剑向沈傲砍去。任放动手竟然没有丝毫的迹象,话音刚落时就已经开始发动攻击,势必要在沈傲反应过来之前将其斩杀。
任放这一剑看上去没什么精妙,朴实无华,不像其他剑招一样施展开来美仑美奂。不过这一剑却是任放潜修这么多年以来领悟出来得分攻击力和实战效果最强的一招,它舍弃了剑招那看似华丽却很多余的东西,以最简单的方式追求的是最纯粹的威力隐隐中蕴含着一丝大道至简的武学至理。任放一出手就是最强杀招,没有丝毫余地的全力以赴。
任放并不是傻瓜,他看见沈傲一剑就了断了那五名顶尖的杀手,他就知道沈傲的实力不在他之下,甚至还在他之上。狮子搏兔,尚使全力。这不是比武切磋,是生死搏杀,根本就不存在的留有余地,试探之类的说法,如果稍微大意,付出的代价就是生命。作为活得比在场的所有人都久的老怪物,他比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如果还存在什么试探的心理,那么这么久的岁月他就真的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周围的人看见仁放这一剑,目瞪口呆。这可是地阶武者的一击啊,他们平常能够看见玄级巅峰的人已经是奢侈了,更何况是地级强者。虽然他们之中大多数的人都不会武,可这并不妨碍他们对强者的崇拜与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