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却很是淡定，没有开口催促，他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月无痕的回答。

终于，月无痕像是有了决断，这才开口道：“对于这件事，孙儿倒是有几分见解，不归却也看不太明白。”

老者对月无痕的回答并不感到奇怪，他笑了笑道：“哦，那么讲一讲你的看法吧。不明白好啊，要是太明白了，反而是件祸事。”

月无痕心中一惊，不明白自家老爷子为何说出这样的话。不过当下他也没有时间细细去玩味，连忙开口道：“孙儿认为这刘天明死的太蹊跷，或者说死的时间太合适了。”

“刘天明背后的刘家是紧紧依靠在徐家的权贵家族，他的家主刘仁和是军中的大佬之一，号称一代儒将。他在领兵之道上，也算是颇有造诣，只不过被笼罩在徐之胃和李暮血的光环下，才显得没么出色。可实际上，刘仁和的能力一点都不差，这样手握重兵的人物，无论是谁都会竭力争取的，又有谁会选择与他为敌呢？”

说完这些，月无痕警惕地向四周扫了扫，随后压低声音道：“特别是在这关键时期。”

老者看见月无痕小心的样子，暗自点了点头，无论何时都要保持着警惕和小心，即便是在最安全的地方，面对着的是绝对信任的人。老者对月无痕的这一点很满意。

“那么，痕儿你认为会是谁杀了那刘天明？”老者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月无痕苦笑的摇了摇头：“一开始的时候，我怀疑是李暮血干的。刘家是徐家的盟友，能够打击徐之胃的事，李暮血绝对很愿意干。可随即孙儿就马上否决了这个观点。首先，以李暮血那高傲的性子，他还不屑于对付刘天明。第二，现在对付刘天明，只会加剧刘仁和与他的矛盾，在现在这个阶段，对于李暮血来说，这显然不是一件好事。”

“我也想过会不会是有人想要挑拨刘仁和与李暮血之间的矛盾，可这样的离间计也太过欲盖弥彰了。”

“不过不管是谁杀了刘天明，这帝都里面的形势却是变得错综复杂，想必有些人已经坐不住了。”

月无痕一口气把话说完，然后静静地望着那个半眯着眼的老人。

老者叹了一口气道：“痕儿，比起你父亲，你确实还有一段不小的差距啊。”

“今天，陛下准许刘仁和带兵进城，追捕杀害刘天明的凶手，不受任何人节制。在这一天之内，刘仁和可以带着陛下的皇城护卫军肆无忌惮，你可知道为何？”

听着老者轻描淡写的娓娓道来，月无痕心中可是掀起了滔天骇浪。

“难道，难道陛下要对文官集团……动手了吗？”月无痕的声音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抖。

尽管不愿意承认，可刘仁和毕竟是属于军方一脉。皇帝居然把皇城护卫军这样的军队交给刘仁和，即便是短短的一天，可一天的时间足以做很多的事了。死了一个刘天明而已，能够惊动到皇帝把皇城禁卫军出动吗？那么，如果不是为了刘天明，那么皇帝的目标只有一个了—文官集团！

老者并没有在继续说什么，招了招手，把满腹惊疑的月无痕叫了出去，有些事，别人告诉自己的，远远没有自己领悟的效果大！

老者躺在椅子上，抬头仰天，喃喃自语道：“陛下……这一天这么快就到了吗？大赵、大赵，你真的掌控一切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