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信俯身走到昏迷女人的身边,伸出手去探她的脉搏,眉头微微蹙起。
刘二胡焦急,忙问:“请问先生,这病可有法子医治?”
游信抚须摇头:“难矣,难矣。”
刘二胡手中的锁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怅然若失:“这么说,我们这一村老老小小全都完了?”
朝颜从夙澜的身后伸出小脑袋,奇怪的问:“不是还逃出去好多人吗?怎么就都完了?”
刘二胡从地上捞起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紧紧抱在怀中,鼻涕眼泪一起流。朝颜认得,那孩子应是他的子嗣,只是血色尽失的嘴唇和脖颈处的点点红斑暴露了他得病的事实。
血浓于水,即使是会传染的疫病,面对自己的骨肉仍然有着万劫不复的决心,哪怕会跟着一同死去也心甘情愿。几个人都有些动容,淑图忍不住埋怨游信:“怎么一到关键时刻你就不顶用了呢。”
游信慌忙擦着汗,解释道:“容我再想想,再想想。”
淑图怀疑的看着他:“你不会是冒牌的吧?”
游信一拍大腿,“有了!”
众人一同扭头望向他,刘家人更是眼睛擦的雪亮,将这渺茫的希望完全寄托于眼前看起来不太靠谱的好好先生身上。
游信缓缓撑开纸扇,胸有成竹的道:“我记得书上记载有种百纳草,专治这种红斑疫症,可以配以一苇草煎熟吞服,一日两次,连服三日,必可好转。”
“百纳草?”刘二胡有些犯难,“可是我从来没听说过,而这里和县城又有些距离,快马加鞭也需三日方能返回,不知先生……”
游信摇头:“普通的药铺是没有这种草药的,百纳草只生长在悬崖峭壁,想要采药难度很大,需要轻功极好的人方可做此事。”游信说着,眼神不自觉的飘向一旁冷眼旁观的夙澜。
夙澜有所察觉,不理游信,冷冷甩下一句:“与我何干。”掉头就走,衣角却被什么扯住,回眸,一双明净如孩童般的大眼盈盈的望着他,“宫主?”
“夙夙,帮他吧。”
朝颜说的时候连淑图都张大了嘴巴,“主子,你这是怎么了?”又指了指一旁的游信,“不会被这烂好人传染了吧?”
“闭嘴。”朝颜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继续扯着夙澜,“去帮他。”
夙澜拒绝不得,只得听命,商议立即启程陪游信去山上寻这种草药。刘二胡这才松了口气,连连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