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剑!”
杨天成并没有去看林广的刀。刀尖离他的眉心只有两尺,但杨天成却丝毫不去理它。他的话语一如山间缥缈的云雾:“四年前,我赢你,用了三招剑法。四年后,我再赢你,已经不必再用剑法了。”
林广脸上闪过一丝怒容,道:“好!我就要看你怎么赢我!”长刀一引,一招孤云独去,向杨天成刺了过来。眼前倏然影子闪动,杨天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他手中的古剑,正指在林广的眉心一寸前,而林广的那招孤云独去,却只施展了一半!
杨天成长剑并未出鞘,但一股冰寒的杀气透鞘而出,闷撞在林广的额头上。林广只觉一道烈火从心头涌起,几乎就要张口将全身的鲜血都喷出去!杨天成淡淡道:“你败了。但你必定不知道败的原因。”
林广咬牙道:“什么原因?”
杨天成道:“你用刀指着我,刀离我太近,这是第一失误。刀太近,再斩出的时候,力道便不足,速度便不快,便不能一举毙敌。但倘若你运用得当,未始不能克制我的行动。然而你偏偏施展自己得意的孤云独去,刀尖划开,横掠而出,然后再运劲前刺。这一招利则利矣,只是刀锋已太靠前,便在后撤的时候形成了空档,被我一剑中宫直入,夺得了先机。这是第二失误。这两个失误虽足致你死命,但尚有可为之机,你的第三个失误,将使你永将败于我的剑下。”
林广忍不住问道:“是什么?”
杨天成道:“四年前我虽一剑败你,但你却认定我是投机取巧,今日一战,你以为身在家门,先占了地利,必能胜我,所以心气已浮。你的第三失误,就是你太高看了自己!”
随着他的话音,古剑上真气陡地一震,林广只觉周身都被这无所不在的剑意所笼罩,他才真切地知道,杨天成对剑的领悟,竟是自己永远所达不到的!
杨天成负手而立,一动不动的盯着他:“那么,现在……我可以见盟主了么?”
“这……”
从开始林广就推三阻四,生怕自己进了这山门,杨天成一直以为是他怕自己存心来搅合着武林大会,现在看来似乎又像隐藏着另外一回事……
“难道盟主不在度剑山庄?”
“这倒不是。”
“难道盟主不方便见客?”
“倒也不是。”
杨天成迷惑了:“那是为何?究竟怎么回事?”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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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嫣红的神态渐渐消去,浮腾于苍茫的东天之上,而变的渐渐明亮起来。终于它争脱开这一切的束缚,炽烈的光芒迸发出眩目的光彩,向敢于蔑视它的物种发出毁灭的警告。在这唯一的光芒的照射下,它们永远只是命运的奔劳者。一切欢欣和鼓舞都是它所赐予的,任何不敬的思想都是在唾弃自己的灵魂。正如悬空孤独傲立着的太阳,是万物永恒的统治者,排斥一切可跟它共列的物类,光芒万丈,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