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口茶,和鸾慢悠悠的语调中带出苍远之意,就像是他所说的尽在面前呈现一般,“上古之时,洪荒之中凶兽横行,精怪、妖灵乃至神、怪、鬼、魅等物统辖大地,上古之民,尔等祖先,初生于九州之土,于洪水中哀求上天,于山火中挣扎求存,于疫病中伏尸万里,于凶兽爪牙之下血流成河。
尔等先祖,近乎灭族,痛哭哀嚎之中,愤怨之气直冲九霄,天地震动,天心最仁,是时人中有巫人出。悟天道,通天理,有无穷之力。是巫者,巫者,天地间有人存,平而唯一,相互扶持,是为巫,解病痛,解迷惑,解灾劫,解一切痛苦。掌礼法,持传统,使人族绵延流传于九州,是为巫。”
左左静静的理解了一会,才算是明白了和鸾要表达的意思,人家这是嫌弃她这个部落的巫女太弱小了,愧为巫,和上古时期的巫比起来,不,她连和人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那样的巫早就成神了,现在也不需要那么强大的巫留在凡间,但是做为巫,祭、祀、医、卜、算等都是最基本要会的,小巫女,你现在还没有资格称为巫。”
平平叙述着事实,左左知道和鸾并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但是脸在那一瞬间就红了,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是羞还是愧了,按理说,就算换了张嫩脸,她也不觉得脸皮的厚度也下来了。
抬头对上和鸾古井无波的眼神,她突然之间就理解了和鸾的这种眼神,活了太久的人,生命中早就没有了惊喜,没有需要奋斗的事业,甚至都没有激情,恐怕连世俗凡人最控制不住的欲望他们都不屑一顾,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人类总是脱离不了各种欲望,因为人类的生命只有短短几十年,在这几十年里他们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所以他们总是活得很精彩,为此不惜各种不择手段。
比之人类,神自是清高多了,不沾红尘,但是比之人类,他们又少了太多乐趣。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想说就说了,这段时间我看了不少你们部落里关于巫的文献,比之首位巫女,你们后面的没有一个比得上,到你这,传承都快要断了。”
明明你就没有出过门……不过想到他是神,想要拿点什么招招手就来的事,左左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是以她向来天之骄女的性子,多多少少还是被打击到了,哪怕这身体她接收的时间并不长。
“和鸾,传承并不会断,你说我们比不上首位巫女我们承认,但是该传承下来的东西都在这里,”左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就算是我们不会,我们也都强行记下来了,只要往下传,说不定就有能和老祖宗媲美的巫女出现呢?”
“其他人我说不好,但是你为什么会学不会,我大概能猜到原因。”
“哎?”左左愕然,“又需要付出代价才能告诉我?”
和鸾这次倒是摇头了,“现在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接近上古血脉纯血的人,让她学神的本事才能凸显她的优势,比如说他教的占卜。
虽然他教的只是皮毛,但也不是她们传承下来的那些东西可比的,她不就学得挺快的吗?
顺手在床侧的格子里拿出几张符纸扬了扬,“会画不会用?”
知道他指的是自己被蛇咬伤一事,左左不好意思的低头避开他的视线,“我平日里并没带在身上。”
“这是巫自保的手段。”
不是责备的话,却透出责备的意思,左左觉得要是自己反抗的话就是不识好歹,顺应本能的,在那一堆鬼画符里各挑出几张放在身上。
“把朱砂带在身上,有用到的时候。”
左左又乖乖的把朱砂拿出来放到桌子上,褚玲默默的把东西拿走放到左左拉巫的百宝箱里,默默的催眠自己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
三天后的清晨,左左一行在桑巴和五位长老殷殷送别的眼神中离开了自打出生起就没有离开过的部落,虽然对外面的世界心生向往,但是,左左还是鼻子酸了,这里的人也许也会因为各种利益而不得不牺牲她,但是部落里的祥和,桑巴叔叔对她的真心疼爱她无法因为还没有发生的事便抛之脑后,她知道,就算她要被牺牲掉,那也一定是不得已的,只要不和部落的大利益相冲,莫干部落从来就不会放弃族人。
比如五年前失踪的族人,当年不得不放弃对他们的寻找,但那并不代表族人就忘了他们,实际上,他们是部落里一道永远都不会愈合的伤疤,不能提及,不能揭开。
P:睡到现在,都快成猪了,昨晚的金鹰节,好想吐槽,那完全不是咱们湖南台的特色好不好,那完全就是中央台的范啊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