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说出来都容易,上下嘴皮一碰的事,可是做起来却难如登天,却偏偏,她连退却都不能,就如她说的,这不是这个世界该有的东西,是她的老乡因为报复带来的,却让无辜的人买了单。
她是学医的,这个世界没人比她更清楚这东西所能带来的危害,她不敢说一定能把这个事情解决,但是,绝对尽其所能。
再一次满身疲惫的从药房出来已是黄昏,对身后同样精神萎靡的男人道:“秦已,辛苦了,去休息吧,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实在熬不住了就来找我。”
“是。”虽然熬得很辛苦,这种无处可抓的痛苦甚至都能把人逼疯,但是秦已的眼神却很亮,那些药进入自己的身体对身体有怎样给他带来了太大的希望,让他对这个女大夫也更多了几分信心,再说女大夫不止身边有强横的武力,更有他们需要的毒品,在他们到极限时也会给他们服用,只是量一天比一天少,但是他也感觉出来了,就算一天比一天少,他也熬住了,他忍不住幻想,是不是这样一天比一天的量少下去,他就能断了这东西。
对他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脱离清越的控制,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反咬一口。
褚玲海棠早就准备好了热水,好好泡了个澡,左左的精神才好了些许,面色也红润了些。
“左,去吃饭。”放下梳子·和鸾拉着左左起身,今天已经比平时要晚了,不过比起左不眠不休时比起来已经好了太多。
得之的手艺比海棠要更好,自从他来了后就是他掌勺,天天翻着花样的做,不止北方和龙溪吃得嘴巴流油,就连左左也顿顿吃得很撑。
可就是如此,她也没有长肉。
桑巴现在也会挑时间过来了,他知道只有晚饭后的这个时间是能见到左左拉的。
今天他就带回来一个绝对的好消息。
“毁了他们一个据点?”
“对·他们的据点设得太隐密,有几次都差点让他们跑了,好在这次是由夏信带的队,他本就擅长追踪,不然怕是要无功而返。”
“人呢?有没有人逃了?”
“没,这次去的人都是部落里的好手,一个也没跑得了,那些东西就照你说的一把火烧了,我有让几个人暗中监督,你放心·绝对没有人私藏。”
左左鄣担心的莫过于此了,好奇心谁都有,部落里现在虽然都知道那东西沾不得,但知道归知道,他们更想知道这个东西有什么特殊,让他们这么提防,想偷偷偿试的未尝没有。
所以他们去追踪时,她才一而再的提醒告诫。
松了口气,左左才有心思追问细节,“对方有多少人?那地方如何?做出来的量大不大?”
显然桑巴也是问得极清楚才来的·数据张口就来,“他们居然把据点选在了闹市,一共有五十六人·全歼,最后烧掉的东西有很大一堆,听夏信说那东西还没有分装到锦盒里,都是用大的器物装着,一开始烧的时候都烧不起来,最后还是放在干柴堆里烧了油才烧掉。”
“罗江城的据点是在城主府地底下,谁能想到?在闹市才更安全,一旦有个风吹草动更好撤退·出这个点子的是个聪明人。”
喝了口茶·左左继续道:“这事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传到清越耳朵里,以后要想再找据点要难了·桑巴叔叔,你去找那六家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联络到更多的人,现如今根本不用我们再去说这毒品有多大危害,南奇国的灭国他们都是有眼睛看的,只要他们不想被控制,有远见的都会选择和我们合作,只是有一点。”
左左看向桑巴,眼神严肃认真,“这东西他们害怕,但是更想掌控,我可不想忙活半天只是为他们做了嫁衣,合作可以,销毁这些据点的事一定只能我们部落来,这是要求,要是他们不答应,我们就甩手不管,这东西一定要毁掉。”
桑巴想到那后果,重重的点头,这毒品确实让人恐惧,但是对那些掌权的人来说,这无疑又是极有用的,确实不能落到他们手里。
“我知道了,这方面我会防范。
那边屋子的门已经开了好几次了,秦已的身影闪了又闪,左左起身往那走,“桑巴叔叔,你回吧,有人犯瘾了,我去看看。”
桑巴跟着起身,想跟上去看看,可最终还是转身离开,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可浪费了。
“秦已。”
门迅速被拉开,秦已一身狼狈的站在那里,衣服都成了布条了,脸上还有抓痕,“左大夫。”
“恩,谁犯瘾了?”
“陈强。”顿了顿,秦已边让开身子请她进来边继续道:“本来还有范良跟我一起按住他,但是范良好像也快了。”
不要说范良,就是秦已都有点焦躁起来了,同类到一起极容易引起共鸣,带发毒瘾,要不是院子里的房间不够,真应该给他们一人一间屋。
左左往里走,和鸾自然跟着,身后还跟着得之和北他们不会让左左一个人面对这些,还让左左出力去制住他那还要他们做什么?
“怎么不叫许秋他们?”
“这个时间,他们在吃饭,我以为我们自己可以,哪想到···…”狠狠的吸了吸鼻子,他也知道自己犯瘾了。
“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们都避开,叫许秋他们来就可以,你们在一起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事。”
“是。”
这时鲍泽民走了进来,一看这情形不用吩咐就把陈强按住·范良踉跄着退开,靠在墙上直喘气。
左左走过去握住陈强的手腕号了号脉,意料之中的紊乱脉象,看他痛苦的模样叹了口气道:“陈强,如果你能靠自己撑过去,就算我的解药制不出来,你也能断了这毒品,不要总想着我这里有,到最后反正会给你们·我要是一直给你们,那我和清越有什么区别?他利用你们夺天下,我利用你们做我的医学研究,目的不一样,用心却是一样的,你想这样吗?一辈子就为我所用,被我控制。”
陈强浑浊的眼内终于出现一丝清明,压制住心底喷涌的暴虐,语声痛苦,却坚定·“左大夫,我想试试,我知道您和清越不一样,你们不一样的,我试试,要是实在不打把我绑起来,打晕我,都行。”
左左点头,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许秋等人微一点头,几人领命·上前换下鲍泽民,左左对鲍泽民向来尊重,这样的高手不应该磨去了高傲和自尊。
换了个房间·做的事却差不多,只是这一次没有喂他吃下左左最新配制出来的解药而已。
“范良,秦已,你们离开这里,杜安,你带人去看着他们,要是他们发作了也照这边处理,其他人同样如是。”
“是。”
秦已深深看了在床上扭曲着脸的陈强一眼·眼中有着深深的厌恶和无奈·他发作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丑态吧,要是真能断掉该多好。
要说这件事唯一的好处·就是被许秋等人在左左的允许下把强制戒毒的过程刻意传播了出去,这下·再好奇的人也终于有了点惧怕,再好也没有的事了。
陈强最后还是被绑了起来,打晕他根本没用,很快就会醒过来,然后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