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那是偷钱,是犯罪!要抓起来坐牢的!我们挣钱虽然比别人轻松些,可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这可是五千多块钱呢!还有刘正的一千二百块钱,他一个孩子那么辛苦攒起来的这点子钱他们都偷走了,这还是人嘛?”李贵旺不乐意了,情绪激动地嚷嚷着就冲到电话旁边,“我去打电话报警!”
“你给我坐下!听我讲完了再讲。”爷爷声音前所未有的严厉,小小瞧了邓鸣贺一眼,看邓鸣贺也是一脸的凝重,小两口忙坐了下来。
刘春梅恰逢此时也回来了,一进门就道:“我在农场门口看到鸣贺的叔叔和婶婶搭班车去城里去了,讲是屋里有急事,赶着回去了,怎么也不留一留啊?”
“还留,连夜里的营业款都给你偷光了去!连项南的营业款也给偷光了去!”李贵旺愤愤地唠叨着。
“什么意思?”刘春梅立刻紧张了起来。
“都给我坐下!听我讲完了再说。”爷爷冲着一家子发号施令,小小印象中,爷爷这样的严肃这是第一次。
好不容易一家子都坐下了,爷爷这才开腔:“我晓得这钱丢了你们心痛,我也心痛,我这辈子都没有挣过好多钱,这么多钱丢了哪能不心痛呢?要是这钱不丢,我比哪个都高兴!”
“他们这还在出去的班车上,只要我们开车去追,总能追的上!这钱也就丢不了!”李贵旺不服气。
“你们都没想过,这件事情要是闹到了法庭上,鸣贺的爷爷奶奶怎么办?”爷爷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情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刘春梅眨巴眨巴眼睛,她的反应并不快,因此理解不了。
“按照他们的,这事情是因为爷爷奶奶在养老院吹嘘鸣贺的婚礼引起的,如果因此而闹上法庭闹上公安局,鸣贺的爷爷奶奶心里会怎么想?他们会不会埋怨自己会不会心里难过?你们要为老人考虑一下!”爷爷语重心长。
李贵旺还是不服气:“他们两个老的怎么就不为鸣贺考虑一下?把两个贼引到了我们家里来,让鸣贺怎么想?让我们怎么看?”
“你给我住嘴!”爷爷瞪了李贵旺一眼,随后看了邓鸣贺一眼。李贵旺顺着爷爷的目光看到邓鸣贺阴沉的脸时,这才意识到这件事情其实邓鸣贺是最尴尬的。
自己的亲叔叔婶婶偷了自己岳父岳母的钱,闹得越大邓鸣贺越尴尬,以后村里人也会笑话邓鸣贺,一想到这里。李贵旺忙住了嘴。
刘春梅这会儿倒是反应得快,虽然心疼那五千多块钱,却也知道女婿的面子比这五千多块钱更重要,否则以后在飞山村就再也抬不起头来,当下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道:“那就算了吧,丢了就丢了,就当是让狗咬了一口!”
只是这一口也咬的太狠了!
“爸爸,妈妈。你们今天让那两个人拿走的钱我给你们。还有刘正丢的钱我也补给刘正。这是他们两个人犯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们也不会来,说到底都是我引来的,这钱应该我来出。”邓鸣贺适时开口道。
李贵旺和刘春梅却误会了,以为邓鸣贺是觉得尴尬才讲这话,忙打圆场:“没事没事,农庄本来也是你和小小的。挣来的钱原本都应该是你们两口子的。光是靠我和你妈哪里能挣得到这么多钱?丢了就丢了,你不要给我们了。”
“我是认真的,这钱如果不让我来掏,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你们谁都别多想,既然爷爷说不报警,那就不报警好了,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就像爷爷讲的一样。等于最后我花这六千多块钱,买断了这门亲戚。”邓鸣贺却很坚持,说着就从自己钱包里掏钱出来,先给了小毛头一千二百块钱,又把剩下的递给了李贵旺。
李贵旺看看刘春梅,又看看爷爷奶奶,犹豫再三这才接了过来。
小小心里跟明镜似的,邓鸣贺没有在身上放这么多现金的习惯,想来刚才回楼上房间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要掏这笔钱。所以先从房间拿了这笔钱才下楼的。
因为这件事,一家子的心情都不怎么好,爷爷背着手出了门,奶奶却在院子里用皂角水搓洗着衣裳,任凭刘春梅怎么劝说让她用洗衣机,她都不乐意:“你不要理我。你走开。”
小小拉着邓鸣贺上楼。到了楼上后,小小主动抱住了邓鸣贺,邓鸣贺没有讲话,而是将下巴靠在小小的头顶,轻轻拥住了小小,两个人静静地拥抱着,都是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