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样的旧情,阮云丝从心里唾弃,或许这对张灵信不公平,这个时代的男人都认为三妻四妾是天经地义,他们不觉得自己纳妾是对妻子的背叛。但谁让他偏偏遇上的是自己,自己的思想和这时代的女人们截然不同,所以,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倒霉吧。
而且阮云丝想起那时她那个婆婆和太婆婆对自己的冷嘲热讽还有教训话,心里就不爽,花了自己钱的时候对自己多和蔼啊?哦,结果一发现自己不愿意听从摆布,就立刻把自己说的一文不值,什么来历不明出身不清,总之什么话往自己心口戳刀子她们就说什么,这也幸亏是自己,根本不把这些闲言碎语放在心上,如果换成是一个真正地古代女人,她们那两条舌头就足够杀人几十次了。
想到此处,更加坚定了阮云丝的想法,她反正已经欠苏名溪这么多了,俗话说,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再加上一笔也就是这样了。何况苏名溪是真正的谦谦君子,绝不会因为此事而对自己生什么携恩求报之心,而张灵信那个连真小人都算不上的伪君子,一旦被他抓住这个机会,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自己日后就别想得清净。
于是权衡再三,阮云丝还是决定找苏名溪帮忙,她对对方是有些惭愧的,但这一切是上天安排,如果从开始她就和对方没有瓜葛,现在就是厚颜去求人家也没有用啊。不得不说,阮云丝脸皮还是很薄的,就这么个决定,她在心中反复给自己做了三天的心理建设,才下定决心厚颜无耻一把。
因这一天早起吃完晚饭,正想等钟南过来之后就让他去找苏名溪,谁料一直等到日上中天那小子也没过来。阮云丝慌了神,正要去芸娘家找人,就见芸娘从邻居家串门回来,见阮云丝要出去,问明白了便笑道:“这事儿怪我,忘了和你说,南哥儿我让他今早去山上看看那几亩地,恐怕要大中午才能回来。真是的,秀丫头和碧秋怎么也不告诉你?那时候你还没起来,我分明和她们说了的。”
钟秀在里屋听见了,便脆声笑道:“嫂嫂别混赖我们,姐姐也没说她要找我哥,一早上只见她进进出出,我们哪里想到她是担心我哥呢,偏她也不问。”
阮云丝笑道:“我只等着南哥儿,哪里想到你们竟知道下落。奇怪,昨晚南哥儿直到临走时,不是一直在屋里吗?你什么时候吩咐他的?怎么我都没听见?”
芸娘笑道:“是我后来想起追出去说的,难怪你没听到。好了,眼看中午了,想想做什么饭菜吃吧。”话音刚落,忽听外面有人喊卖豆腐,她便笑道:“正好儿,我还想着要是有豆腐,就做个鱼头豆腐呢,这卖豆腐的倒赶得巧。待我出去买几块回来。”
阮云丝笑道:“你多拿几个钱,多买些,正好也吃点儿热浆豆腐,秀丫头和我最喜欢蘸着酱油吃了。”
那时候的酱油自然不如现代各种海鲜酱油之类的滋味鲜美,不过基本上的味道也具备了。比起阮云丝看的那些历史小说,这个时代里的调料品种还是很丰富的。当下芸娘答应了一声,便从抽屉了拿了些铜钱走出去。
不一会儿,便听大黄和小黑汪汪叫起来,却不是狂吠,而是很亲热的吠叫。阮云丝刚刚坐在织机前,还没织几下,便听钟秀笑道:“嫂子动作也当真快,这会儿就回来了,我还道她不知找不找的到那卖豆腐的呢。”
阮云丝站起身笑道:“不对,这绝不是芸姐姐回来,她是去买豆腐的,大黄小黑怎会叫的这样亲热?又不是买肉骨头。”一边说着便走出去,刚来到堂屋里,看见院中的人,不由就是一怔,只见苏名溪站在那里,而小白早已和小黑大黄搂作一团。
“苏……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