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珠见其有怒意,继续道:“那丫头被人通体剥得干干净净,扔在了院子外头,人人看见,既知道是妓女出身,放在我与正扬身边,也不知道大夫人是什么居心!”她佯装抹泪,“正扬年岁轻,这样下去怎能不被带坏,他的性子老爷您是知道的。”
惠征再也吃不下这顿饭,他素来重视礼教,听得这样糊涂混账的话哪里还有心思,只冷着脸走出了西苑。
他当然只是两房素来有些恩怨,而空虚来风未必无因,秀珠不会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中伤,究竟翠屏的事儿如何,稍稍调查便知道真相。府里头几十双眼睛,断不会每个都被蒙蔽了。
他吩咐王齐泰去查,包括那个丫头的来头和出身都去查,看看是否真如秀珠所说。
王齐泰是秀珠那的人,自然向着,几番调查下来铁证如山。
翠屏是大夫人买来的,这一点白纸黑字的卖身契说的清楚,不容任何辩驳。而富察氏作为当家主人,竟然买回来一个妓女,不留身边而送给二房,实在居心叵测,而二房有一个尚且年轻的少爷,更是可见其司马昭之心。
再根据那日发现“裸尸”的第一证人,负责打扫的凤花妈再说当时情景,添油加醋一番,更是让惠征大怒!如此居心还不是昭然若揭?
争风吃醋的事儿惠征从来不愿意多加干涉,故而对秀珠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在她也做的并不出格。而此时富察氏实在是胆大妄为,置叶赫那拉府邸颜面何存?这样的事儿传到了外面,人家会入会看待这个官家大户?
王齐泰将调查结果汇报后,证人证据一一奉上,道翠屏被大小姐打发走了,也会去追查那人下落,力求证实。
惠征将手中茶盏怔怔扔在了地上,怒道:“还去找那贱人做什么?还嫌丢脸丢的不够干净吗?”
徐玉湘正路过,听说此事亦是惊讶万分,忙一边宽慰惠征,一边道:“如今还需要去问问大夫人的,虽然事实如此,但也许大夫人也并不知情呢。”
“不知情?”惠征摇头,“你们女人聪明起来可是比什么都聪明!最毒妇人心,我没有料到富察家的小姐居然会有这样的下作手段去害自己丈夫的女人和孩子!”
玉湘不方便说话,只能宽慰,此刻惠征早已经听不进别人谏言,只下令因他外出期间,长房为非作歹,败坏门风,不能担当女主之责,暂且不得外出,闭门思过!其他府内示意交由二夫人秀珠代为处理。
此消息一出,人人惊愕,富察氏还不知自己究竟是犯了什么错。消息传得快,杏贞一听便知道是二姨娘在背后黑自己额娘,叫来兰芷商量对策。
杏贞先去求阿玛听自己额娘说几句话,岂料惠征怒气冲头,并不理会。杏贞知道自己阿玛的脾气,不再强求,只宽慰富察氏。
富察氏遭了这么一回,觉得羞愧难当,佯装自杀。一哭二闹三上吊皆尝试,惠征更觉其愚昧无知,做作虚伪,更加厌弃,长房之门再未跨入一次。
第一回合,秀珠完胜。愚昧的富察氏却并不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