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征抚摸她的青丝,笑道:“你就是挂心我,夕月这个丫头,机灵的很,你且放宽。我念及的是我们的孩子,只要你安心我便是安心。明日我来这,今晚答应了她,也不好反悔。”
惠征是男人,自然不知道女人是怎么想的,他只管感觉玉湘善解人意,温柔和蔼,殊不知作为一个女儿听到自己的夫君夸别的女人,看到自己夫君说起旁的女人眼中流露出的柔情蜜意实在是难以忍受的事情。
“恩。”她温婉一笑,目送惠征出去。心里却如同针扎。
惠征前脚刚出门去,玉湘就将一床的棉被狠狠扔了出去,赵婆子见状赶忙上前安抚道:“夫人置什么气呢?”
“下贱坯子!”玉湘微怒,声音也气的发颤,“看老爷的魂魄都被勾去了,心心念念那个贱人!”
赵婆子吩咐丝言进来收拾,只道:“夫人生什么气,男人都图个新鲜劲儿,如今那小蹄子正是新鲜着呢,最是勾人。还是北苑那个搞的鬼,自己得了什么诟病,还要摆人家一道,让自己的侍女去勾引,都是下贱坯子的下贱种。”
丝言将棉被缓缓拾起,正欲给玉湘递上去,赵婆子见其磨磨蹭蹭之状心下不满,转身就是一记巴掌,大吼道:“你是没有脑子的吗?夫人正有孕,被子弄到地上什么的你还要去给夫人盖上?还不去换了新的来?”
丝言的双颊通红,赵婆子仗着玉湘的信任作威作福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怜小婢女日日受欺凌,巴掌,掐肉,踩脚,什么狠毒的招儿都用上过,此刻更是眼里噙满了眼泪也不敢言说,只得低头,也顾不得燥红的脸颊,心口也微微疼起来。
玉湘道:“可不能便宜了那个狐狸精。”
赵婆子冷笑:“那药丸下去,清心寡欲,有心无力。”
玉湘觉得不妥,又问道:“对老爷身子可有害没有?”
赵婆子道:“自然没有的。那些官家太太虽然也不喜欢狐狸精,但是哪个会把自己的丈夫往火坑里推呢?夫人放心吧,万试万灵!那真金白银砸下去买的,若没有效果,哪里那么多官太太都去买了呢。”她见丝言还在抹眼泪水,大声道:“还不快去,愣住干什么?”
丝言忙快步出去,玉湘不干涉赵婆子管教下人,却也问了句:“怎这样下手狠,她都快哭了,传出去还以为我苛责了她。”
赵婆子谎话说得极为溜,只白眼了一记,道:“看老爷来的时候她那狐媚样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装可怜博同情,不是北苑那位的拿手好戏吗?这家养的贼儿才难对付呢。都是贱种。”
玉湘正对夕月与绿筠怀恨在心,被这样一说,心里的一点恻隐之心消失殆尽,只道:“你有空还要好好管管,怎的着叶赫那拉府上尽是这样的东西!”
赵婆子笑称“是”,又出去找丝言拿新被褥,见到小姑娘又是一阵恶语相向,夺过被褥便自个儿只身进去伺候玉湘就寝。
丝言委屈,待到玉湘周边的事儿收拾妥帖,才踱步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