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规律的节奏,在云嫔面前,那两个健壮的宫女丝毫不敢偷懒,而云嫔又未曾发话,所以不敢停手,每一下都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不给兰芷和子豫喘息的机会。直到兰芷和子豫的嘴角被打得渗出了鲜血,两个宫女的手才微微停顿了。
“行了,放她们走!本宫乏了。”云嫔见两人未曾反抗,有些无趣,便扶着一旁的寿头缓缓往宫里挪去。
那反手压着兰芷和子豫的小太监这才放手,向前推了一把,将兰芷与子豫摔在地上,也跟着云嫔走了。云嫔走到一半,忽而转身,只笑道:“本宫今日让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人儿知道,究竟谁才是后,宫里头的主子!你们日后也给本宫好好擦亮了眼睛!兰贵人,本宫知道你圣眷优渥,大可以和皇上去说, 本宫不怕!”
说着扬长而去,只留了兰芷与子豫两人。子豫顾不得擦一擦自己嘴角的血迹,忙去扶了兰芷,兰芷望着子豫已经红肿的双颊,只道:“子豫,委屈了你和我一起受苦。”
子豫眼中噙着泪水,只道:“主子,奴婢不委屈,主子没事吧?我们暂且先回了宫去,如今这样一闹,六宫怕是都要知道了,都想看着主子和云嫔的笑话!”
兰芷由着子豫扶起,勉强想要笑一笑,却发现一牵动嘴角,已经是不能动弹,只道:“我不怕别人笑话,也不怕这样的皮肉之苦,只是这样受人欺凌的日子,怕还有好长一段时日。”
子豫有些不解,忙问:“主子的意思是…?”
兰芷淡淡启唇:“近儿个云嫔如此嚣张乖觉,我想定然有别的原因。否则欺凌蕊答应倒是罢了,居然在众目睽睽下动我,实在有些可疑。她自然可不顾及我,但是皇上的感受不会不顾及,自我得宠以来,她虽然看不惯我已久,但是因为有皇上的眷顾,凡事也不会与我计较,所以虽然嫌隙已深,但也不至于如此不费心机来虐我一番泄恨。她这样做,想必有把握皇上不会责难。”
子豫听了,觉得有几分道理,却还是想不通,只问道:“依主子看,个中是什么缘由?”
兰芷道:“方才我注意到云嫔一直有意无意双手抚上小腹,若是我没有猜错,许是有了皇嗣。若真是如此,待到她生下孩子之时,我们的日子,自然不会好过的。”
子豫这才幡然醒悟:“这样说来…也不无道理,可是主子今日实在委屈了。”
兰芷苦笑:“早晚的事儿,反正别人想找我的错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我不怕。子豫,你知道吗,她们越是这样我反而越是确信,她们是怕了我,怕我迟早有一天抢走她们所有的东西。我不怕,因为再艰难,我也会好好走下去。”
子豫见兰芷这样说,心里亦是动容,忙扶着兰芷回了长春宫去。南枝和华音本在宫中做着打扫,见兰芷和子豫如此狼狈,赶紧儿跑出来扶了两人,南枝说话快,性子也急,忙问道:“主子和姑姑怎么了?脸怎么成了这样?”
兰芷示意她们不要紧张,只是道:“我回屋里去,想休息一下。”
华音忙道:“主子这个样子,哪里能这样休息,还需得请了太医看看才是。这脸怕是要好些时候才能消肿。如今主子是什身份地位,也有人敢这样对主子?”
兰芷苦涩一笑:“无须惊动太医了,去拿了消肿的药膏给我就是了,你们也别着急,此事我不愿意多事声张。”
南枝还有些不平,见兰芷这样说,也便不再多言了。只按照兰芷的吩咐去做。
伺候了兰芷休息,华音和南枝告退出去。南枝还有些疑惑和不解,只对华音道:“如今主子被云嫔这样欺负,竟然不敢声张半分,是怕了云嫔吗?我瞧着如今主子的恩宠可不比云嫔的少。”
华音微微撇嘴,只道:“你就这样直白的性子,什么也想问,也想弄个明白。主子从没有把我们当做自己人,有什么心思也从来不和我们说,你何必去猜呢?”
南枝不喜欢华音,总觉得华音不说话的时候藏着坏心思,只道:“那是主子提防着你,谁叫你长成这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华音不欲与南枝计较,听了这话也只是不欲,咬着唇做自己的事儿去了。南枝见华音走开,这才缓缓道:“谁不知道你和彭三顺的勾当,还在这样想要挑拨了我与主子的关系,你当我如是愚钝?”
徐清此刻正从后头走来,轻轻拍了南枝的脑袋,只道:“话多,别牢骚了,做事去。”
南枝一笑,这才缓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