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成韵有些不知所措,忙道:“是臣妾失职,臣妾照顾不周,还望皇上恕罪。”
奕宁看了成韵一眼,终究是摇了摇头,只甩袖欲走进云嫔内室。
成韵还是不偏不倚挡在了奕宁的面前,只道:“皇上三思。云嫔的内室如今方小产,是血腥之地,皇上龙体万万不能沾染这样的污秽。”
“污秽?”奕宁轻哼一声,反诘道:“这后,宫里的把戏,这才是真正污秽!皇后有空大可去将这些乱七八糟不堪入目的事儿一一调查清楚,而不是阻拦朕!”
成韵自知失职,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也确实难辞其咎,只得哑然。奕宁正欲跨入内室,却听一旁一个面熟的宫女匆匆忙忙来禀告,只道:“皇上大喜了。”
大喜?
奕宁狠狠瞥了那个不识趣的宫女,冷冷吩咐道:“混账东西!说什么胡话,拖出去掌嘴。”
那宫女听了,吓了一大跳,只伏在地上求饶,却仍旧道:“皇上,皇上饶命。奴婢是储秀宫丽贵人身边的若茗,是奉了贵人的旨意来请皇上和众位太医过去瞧瞧的,贵人主子怀孕已经四五月有余,悉心养胎多日,向来安稳无虞。贵人主子怕宫里头不太平,所以一直不敢说出口,方才听说了云嫔娘娘一事,受了一些惊吓,怕是动了胎气,所以若茗忙赶来请太医。”
此话一出,满座皆然。奕宁方才还陷入在云嫔失子的悲痛之中,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只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宫女哪里敢说半分假话,只道:“贵人主子听说了云嫔娘娘的事儿,一怕皇上着急伤心过度,这才不愿再隐瞒下去了。不过娘娘方才受了些惊吓,动了胎气,本来奴婢是先去太医院唤了人的,只是太医院的太医都来了这边,已经空了,所以才赶着来了景阳宫。”
奕宁哪里还管得了这个宫女絮絮叨叨的废话,只赶紧吩咐齐老太医,并随着众人一同往储秀宫赶去。
景阳宫中的人流一下子随着奕宁散去,只留下空空荡荡的几个伺候的人在。此刻的云嫔已然没有了任何力气说话,双目无神盯着天花板。她原本娇柔美好的容颜此刻消失殆尽,只余下一张面色惨白的倦容。
寿头见自己的主子无任何精神,这才走近,赔笑道:“主子,好好休息会,这孩子总会有的,您说宫里头谁的恩宠能够高过了主子去呢?那些东西哪里怕会没有。主子好好休养着,把那美美的样貌和气色给休养回来,皇上包管儿还是妥妥的每日都来咱们景阳宫。”
云嫔看着自己的心腹,哑然失笑,只道:“如今还有谁记得,有谁记得我的孩子,记得我…”
索岚为自己主子鸣不平,不甘愿道:“那会子一个个趋之如骛,可如今听说了主子小产,竟然全都走*了。那丽贵人这个节骨眼传出话儿来,说是有了孩子,这不是摆明了和咱们过不去吗?这主子小产的事儿,依照奴婢看,和那储秀宫脱不了干系。”
寿头颔首,只道:“原本那丽贵人也是对咱们娘娘恭恭敬敬的,以前传言说是晒黑了,自此之后躲在宫里头不出门,未曾想这夏季刚过去,就听说是早就怀孕了,暗地里藏着呢,这心眼,可真真多,咱们宫里的吃食向来干净,也都是有专门的人检查的,却还是被人下了这样一遭。丽贵人这个孩子来的也太及时了,肚子了藏得坏水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云嫔冷冷道:“这些日子,我防了皇后,防了兰贵人,却没想到这个他他拉氏华筝在背后将我的军,呵呵,我真是小看了她!”
索岚道:“主子,咱不灰心,主子这才几岁,那丽贵人再怎么样还只是个贵人,不消说这胎才五个月,就算是足月了,也未必能生的下来,就算生下来了,难保不会夭折,宫里头生个孩子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云嫔恨得牙关紧咬,面对空旷的屋子还残留的血腥味,她知道自己这个仇,绝对不能不报。
话表两头,此刻丽贵人的储秀宫里早已经是人头攒动,只见闭关了小半年的丽贵人容貌依旧艳丽,只是微隆的小腹表示她对这一胎的用心决不亚于云嫔。而之前传言被晒黑而躲在不敢出门的她竟然皮肤依旧白皙,虽然面上依旧有一些孕容,身材也有愈发丰腴的症状,可是面上的笑容就算掩了三分,却还是留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