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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贺应怜跟连云连雪之间的恩怨,其实由来已久。
连云连雪是侯府的女儿,虽说是庶出的,可是唯一嫡出的姑娘那是尊贵的贵妃娘娘,她们的身份自然高人一等。
老祖宗的娘家却不是什么显赫人家,侯府也是到了这一辈才显赫起来,永安侯边关战功卓著,加官进爵,随后贵妃入宫,惠及家人,最终授封永安侯,可以说,这个爵位是连胜卿的父亲一刀一剑拼回来的,贵妃入宫也只是一个合适的契机而已。
老祖宗的娘家当初只不过是一个边远地方的小官家庭,后来连胜卿的父亲渐渐发迹起来,老祖宗也好几次接济过娘家,哪知道升米恩斗米仇,养出一群白眼狼来,惦记着侯府的富贵荣华耍尽了手段心机,最终闹的老祖宗心灰意冷撒手不管了。
再也得不到侯府的帮助,贺家那边慌了神,贺应怜的父母就想起了小侯爷连胜卿,自家的女儿模样长得好,又是老祖宗娘家侄外甥女,就算当不成正妻,捞个平妻贵妾的还是可以的。
连云连雪很早就知道老祖宗的娘家人是一群贪婪不足的,哪里会对贺应怜有什么好脸色,贺应怜的生母出身上有些不光彩,她自己小小年纪也跟着学了不少做派,动不动就楚楚可怜眼泪汪汪,更是叫姐妹两个无比的腻歪。
连雪一句话出来,果不其然贺应怜红了眼眶。
空蝉笑笑:“瞧瞧咱们三姑娘,快人快语的,说出来的话就算不好听,那也是为了你好的,姐妹之间说笑罢了,也值得掉眼泪?快擦干净了,女孩子家掉个眼泪会惹人怜惜,要是天天掉了那就不值钱了。”
灵犀郡主背过身子去忍笑忍的辛苦,连云连雪都低下头,死死地咬住嘴唇,心里却大呼解气,还是表嫂厉害!
贺应怜眼角上还挂着泪花,张着嘴看着空蝉,眼泪要掉不掉的:“表嫂,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这么笨手笨脚的,什么也不懂,两位妹妹就算是怪我那也是应该的。”
“怎么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空蝉依旧笑眯眯的吩咐侍棋去给表姑娘擦擦眼泪:“既然你们都不是外人,我也厚着脸皮说几句话给你们听听,这女孩子早晚是要嫁人的,嫁了人之后可就不像娘家一样自在了,要守人家的规矩,俗话说的好,无规矩不成方圆,一个人是不是体面,是不是有教养,不是看你的衣裳打扮,更不是看模样,看的就是你是不是有气质,是不是懂规矩。”
贺应怜脸上火辣辣的,怎么都感觉表嫂说这话句句都是在影射自己没规矩,不看长相不看打扮,是在告诉她不是有了美貌就能成功的么?
连云连雪开始有些羞涩,渐渐的却郑重了神色的仔细听着,她们两个年纪不小了,连云已经定下了婚事,连雪眼看着也该相看人家了,正是需要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可是她们的生母姨娘出身,根本不懂得为人主母的要求,侯府又没有个正经的主母,最后居然要新进门的嫂子说这些。
“咱们侯府的姑娘是尊贵的,不论出身还是样貌才情那都是无可挑剔。”空蝉先赞美了几句,随即口风一转:“不过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嫁了人之后娘家就只能是个依仗,主要还是靠着婆家。咱们家的姑娘出去了都是要当主母的,这些说法可就多了,衣服不能太花哨,妆容不能太妖冶,否则会叫人感觉不正经。大户人家最要脸面,被人家觉得自家媳妇不像个正经人,那是丢颜面的事儿。”
连云连雪赶紧看自己的衣裳打扮,两个姑娘都是花朵一般的年纪,穿的很鲜亮,一个温柔一个活泼,倒是没显得出格,不过两个人看到贺应怜之后,顿时蹇眉,真是说多少都不上亲眼所见,贺应怜可不就是个活教材?
虽然一身衣裳都是半旧的,充分体现出表姑娘在侯府依然生活拮据受人欺凌,但是灿然生光的妆花褙子,颜色粉嫩的襦裙配在一起,怎么就给人感觉有些花里胡哨的?
灵犀郡主一手按住嘴唇,就是担心自己会笑出来,贺应怜自己打扮的就跟五颜六色的大花瓶一样,空蝉偏说起端庄女子该有的打扮,这不就是含沙射影讽刺人么?
“人的相貌是天生的,不能以貌取人是常识,可是真正不以貌取人的有几个?”空蝉喝了口茶,掩去嘴角的笑意:“谁家媳妇要是生的模样美艳了一些,背地里被人骂做狐媚子也是有的,也未必生就一副妖艳美貌的就一定是不正经的,我就见过有一位夫人,生的真真好样子一双眼睛妩媚的女人见了都要失神,出门或者见客都会刻意的挑选颜色素净低调的衣裳,刻意的把眼角压低,掩饰去几分颜色。”
连雪嘟囔起嘴巴:“生的美貌本是好事,却因为别人的眼光就要藏住自己,真是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