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应怜既然没做什么小衣服小鞋子的,晚照自然不会拿回什么东西来,妙的是贺应怜的丫鬟,这丫头不但没为自家姑娘遮掩一二,反而很干脆额度说了一句,从来不曾见贺应怜动过针线,给小侯爷做东西的时候例外。
可想而知,当晚照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这话说出来的时候,贺应怜的脸色会是如何的诡异。
贺家几个姑娘们或者捂嘴,或者转过脸去,丝毫不理会贺应怜的难看和尴尬,愤愤窃笑起来,可见贺应怜这些年吃香喝辣的得罪了多少人。
空蝉若有深意的看了脸色尴尬的贺应怜一眼,笑道:“又不是什么大事,丫头们不知情也是有可能的,表妹别放在心上,去看看厨房那边可做好了饭菜了,催催他们早点送过来。”
晚照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厨房那边送了饭菜过来,空蝉叫人给加了银子的,大厨房那边挖空了心思的整治出一大桌子的好东西来。
空蝉有身孕,却不大合适跟她们做一块儿,失陪道:“我最近是什么味儿都消受不了的,只能吃点清淡的,就不扫你们的兴致了,你们姐妹吃着喝着,我到里头躺会儿。”
“表嫂没事吧?”贺家姑娘们适当的表示了一下关心,很有眼力见儿的上来扶着:“表嫂,我扶您进去吧!”
落后了一步的其他人顿时有些不高兴,却也不好上去硬抢,只好看着她们进了里屋去了,剩下的人毫不客气的纷纷落座,对着满桌子的珍馐佳肴垂涎三尺。
“表嫂,我是贺英英,表哥有跟您说起吧?”扶着空蝉进屋的姑娘压低了声音,眉眼弯弯十分讨喜的笑道。
“你就是英英?”空蝉拍拍她的手,勾起了唇角:“果然是个漂亮精致的姑娘,你放心,小侯爷都跟我说过了,一定给你在京城找一个合适的人家,我瞧着你比应怜可是懂事多了。”
连胜卿能请动这么多年不曾进京城的贺家到侯府来,自然是有原因的,贺英英的事儿就是其中之一,这姑娘算是贺家这一辈里面除了贺应怜之外最出挑的了,连胜卿坦言贺应怜行为不端,侯府是绝对不会要这样的姑娘进门的,更别说连胜卿这辈子不打算要别的女人了,贺应怜那一步棋就成了死棋,贺家的人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谁也不想就这么断了一门贵亲,纷纷埋怨老太爷当初太偏心,只把贺应怜这个嫡亲的孙女送了去,为此甚是不允许他们上门去探亲,这可好,贺应怜自己不争气,贺家的盘算成了空,眼看着连亲戚的关系也要断了。
连胜卿派去的人看着时机差不多,趁热打铁的私底下跟贺家如今的当家人谈条件,只要他们把贺应怜从京城带回去,侯府可以承诺给贺家另外一位姑娘寻一门好亲事,贺家要是有优秀的儿郎们,在吏部任命的时候也会给予优先的权利,顿时就打动了贺家如今的当家人。
一个贺应怜算什么,就算成了姨娘,也只不过是延续了跟侯府的那点亲戚关系,贺家能得到的利益终究是寥寥无几,可若是自家的年轻子弟们能够得到提携,日后出仕做官可就方便多了,那才是贺家能够长久繁荣下去的根本啊。
至于这个贺英英,就是两边说好了的,会在京城里找个合适的人家,以期将来能给自家兄弟们使上几分力气的人。
“表嫂知道我啊?”贺英英一脸的受宠若惊,扶着空蝉坐下:“家父已经把事情都跟我说了,表嫂您就放心吧,英英一定把事情处理好,说起来应怜这些年来也实在是太乱来了些,您放心吧,我们贺家可不是那样糊涂的人家。”
也没精明到什么地方去,空蝉在心里默默吐槽,带着一脸温婉:“没事儿,你去吃饭吧,我就是休息一会儿,你放心,你的事儿我放在心上呢。”
贺英英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欢天喜地的出去了,晚照几个大丫鬟进来伺候着,低声道:“夫人,您猜的没错,还很是跟表姑娘有点关系,奴婢听她身边的秋荷说,表姑娘昨日说是胃口不大好,想吃点儿外头卖的小吃点心,就叫了那韩婆子过去,说了什么秋荷不知道,说是被表姑娘以着去拿月例银子的理由给打发出去了。”
贺应怜那样一个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人,居然会忽发奇想的惦记上外头的什么风味小吃,空蝉禁不住扶额叹气,这姑娘自己脑子不清楚,就把所有人都当成跟自己一个样子了。
如今已经可以断定,韩婆子怀里的荷包就是贺应怜给的了,里面也不知道装了什么好东西,能叫韩婆子铤而走险,不过空蝉总是觉得有点不对劲,贺应怜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的表姑娘,就算是老祖宗的亲戚,可是要谋害的可是侯府主母,韩婆子脑袋有毛病了才会同意给她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