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连胜卿和空蝉夫妻两个都在老太太那里陪着说话,空蝉拿着一条紫红色寿字纹抹额,中间镶嵌着一块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极为显眼:“王嬷嬷盯得紧,都不许我动针线的,本来还想着给祖母做件衣裳做双鞋,硬是被逼的变成了抹额,祖母可别嫌弃。”
老太太笑的脸像一朵花儿似的,接过那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抹额来:“不嫌弃不嫌弃,这样花心思的东西我若是还嫌弃,岂不是要叫佛祖看不过眼去了?”
陈妈妈在一旁凑趣:“可不,老太太这高兴的都很不得赶紧戴上了,小侯爷和夫人要是不信就等着瞧吧,最多明天,老太太就得戴在头上了。”
薛姨娘不等丫鬟通传就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就开始说起来:“老祖宗您可得给我做主啊!我可真是没法活了!”
老太太脸上的笑容顿时淡下来,在陈妈**扶持下做起来,神色淡淡的看着薛姨娘:“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了,哭天抢地的,叫小辈们看了笑话。”
薛姨娘跪在地上用帕子按着口鼻,泪如雨下:“我还有什么脸面了,小辈们笑话就笑话了,我都被那些小辈欺负到头上来了,还怕人笑话吗?”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空搀扶着腰站起来,旁边连胜卿立刻伸过手来扶住她,她笑笑,转头看向薛姨娘:“快把姨娘扶起来,这大冷天的跪在地上膝盖可受罪了。”
被薛姨娘的行为惊住的丫鬟们赶紧上去把人拉起来,薛姨娘也没有坚持要跪着,那地上凉冰冰的,可不舒服呢:“老祖宗啊,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老太太靠着软软的枕头:“你有话就说,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
“二爷非要闹着娶贺家表妹为妻,还说这辈子就她一个人了。”薛姨娘哭哭啼啼的说着,顺带暗暗瞪了连胜卿一眼,若不是他先闹出终生不纳妾的事儿来,自己的儿子也不至于有样学样:“侯爷都说了,看在老祖宗的面上,就叫应怜做个平妻好了,可是这表姑娘也不知道是给二爷吃了什么药了,我的话是一句听不进去,表姑娘的话倒是句句都听,要不是还惦记着我是他秦姨娘,说不定表姑娘说一句话都要上来打我了!”
老太太顿时不高兴的皱起眉:“这叫什么话?你是他长辈,他还能忤逆犯上不成?”
“二爷以前那是多听话的孩子!”薛姨娘赶紧给自己的儿子开脱:“忽然就变成这个样子,还不是被人挑唆的,我还没说什么呢,表姑娘就哭的泪人一样,好像我欺负了她,几句话就说的二爷跟我翻了脸,老祖宗啊,她这个样子,要是嫁了进来,咱们侯府岂不是乱了套了?”
空蝉强忍着到了嘴边的笑意,果然这两个人自己掐上了,薛姨娘不是很喜欢去找贺应怜联络感情的嘛,成了婆媳好啊,两个人有大把的时间慢慢的联络感情了。
这个贺应怜一副天生小白花的样子,倒是很能糊弄男人,空蝉想着侧脸看了连胜卿一眼,幸好,自己的男人不好那一口。
连胜卿注意到她的关注,看过来,两个人相视微微一笑,袖子里的手悄悄地牵到了一起。
“……我也没什么别的意思,本来还是同意表姑娘做个平妻,老祖宗,说句不好听的话,表姑娘做的事儿别人不知道,咱们还不知道?做个平妻那都是给了贺家面子,是看在老祖宗份上的!”薛姨娘越说越委屈,越说越是义愤填膺,人家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这媳妇还没娶呢,当娘的就靠边站了:“哪知道她挑唆的二爷成了这个样子,就冲这一点,这个平妻我也是不能忍受的!还是赶紧叫贺家带回去吧,这样的媳妇谁能消受的了?”
“姨娘,祖母不是一开始就说了,这件事儿她不管的,全看你们自己的意思。”空蝉瞧这老太太露出疲惫的神色,赶紧说道:“既然姨娘不愿意,跟侯爷说一声就是了,祖母近来精神不太好,还是不要拿这些事儿来惹得祖母烦心了。”
“我跟老祖宗说话呢,你插的什么嘴?”薛姨娘正在气头上,马上就逮着空蝉发火:“我虽是个姨娘,好歹也是长辈,你在家里就是这么对待长辈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