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清欢带着喜延年一路走,很快就来到了海边的大石头那儿:“你瞧,这儿不错吧?”
喜延年也极高兴,有了这条路,就不用天天去爬那边又滑又乱的礁石了,而且这地方也隐密,轻易不会有人过来:“一会儿我就和洛哥儿一起把竹子弄过来。”
当天下午,喜清欢在竹屋忙活,喜延年和江洛两人光明正大的拿了锄头和竹篓进了山,喜延年打小就和喜清欢满山的晃,山里的条条道道最清楚不过了,带着江洛三转两转的就从小路转到了海边,费了几趟,把十根竹子都扛到了海边,不过,他也多了个心眼,把竹子藏在山间杂草丛里,虽然说这一带来的人少,却也不能避免没有一个人过来。
第二天,就轮到喜清欢和江洛出马了,喜延年就算不情愿也没办法,他一来不知道竹排怎么扎,二来也不像江洛那样见过竹排什么样,只好老老实实的守在竹屋,给他们俩打掩护。
喜清欢和江洛也是走的山路,除了在家带的麻绳还从山里弄了些韧性极好的爬山虎藤蔓。
到了地方,两人合力把竹子都找了出来拉到了沙滩上,一会儿,还要升火去烤竹子,大石头下是最合适的地方,既能避风还能防止引人注意。
喜清欢出门早就准备好了东西,偷着藏了火折子出来,让江洛去寻了些枯枝枯叶堆在大石头下,点燃了火堆后,江洛已经拖一棵竹子过来了,这些竹子他们在砍下以后便把枝节处理过了。
喜清欢把火调小,让江洛把粗的那一头移到火上,边烤边弯,虽然吃力,却也颇见成效。
费了一个时辰,终于把十根竹子的两头都烤好了,粗的一头弯曲的长些,细的一头只是稍弯一点点。
两人都有些累,便坐在一边歇息,看着面前的成果,两人相视而笑。
火还在燃烧着,不过在这天气里倒是不觉得炽人,反给他们添了些温暖。
“你们在做什么?”突然,大石头后面过来一个人,冷不丁的吓了喜清欢一大跳,直接蹦到了江洛身后,这才看清居然是柳来福。
江洛将喜清欢护在身后戒备的看着柳来福。
“呼~~”看清了来人,喜清欢顿时放松了下来,长长的呼了口气,从江洛身后走了出来,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有些恼怒的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啊?”
“你们在做什么?”柳来福还是那副棺材板的脸。
江洛以后也爱板着脸,可比眼前这人可爱多了。喜清欢看了江洛一眼,才不高兴的瞪着柳来福说道:“关你什么事儿?”对这个人,她现在是一点儿好感都没了,她帮了他不说,他还摆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耍脸色给谁看啊?
柳来福看了看她,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蹲到了那些竹子前,细细的端详了起来。
“喂,别动我的东西。”喜清欢气呼呼的嚷了一句,凶巴巴的就要冲上去,却被江洛给拉了回来,她不解的回头看江洛。
江洛冲她微摇了摇头,示意她站到后面,自己走上前去:“您是柳叔吧?”
第一次,喜清欢看到江洛主动与人交流,心里不由暗暗欣慰,这是不是表示江洛终于往正常人的方向发展了呢?至少比这个柳来福正常多了。
“我是姓柳,却不是你们什么叔。”柳来福皱了皱眉,对这个称呼很排斥,他拍了拍竹子看着江洛身后的喜清欢,咬了咬牙突然问道,“你那天说的话可算数?”
“哪天?”喜清欢装傻充愣,她说的话当然算数,可是那天他没理她,早过期作废了。
江洛侧头看了看她,用眼神询问原因。
喜清欢只是冲他眨眨眼没说什么。
“你说了,我要能帮你,你就教我怎么捕鱼。”柳来福几乎是咬着字一个一个的往外蹦。
“我是说了,可你没答应啊。”喜清欢很无辜的看着他,她确实说了,可他确实没有答应啊。
柳来福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直看得喜清欢后背冷嗖嗖的,正想往江洛后面躲,他却又悄然的叹息了一声,问道:“那你说,要怎么样才肯教我?”
他要是一贯的板着棺材板一样的脸,她还能把他当成路人甲,可现在柳来福用这样无奈又黯然的语气说话,喜清欢反而消了气,她的好奇心再起,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是经历了什么样的沧桑故事?
“你……咳咳……”喜清欢不自在的咳了两声,问道,“我就是一小丫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真信我能教你捕鱼?”
“信。”柳来福答得干脆俐落。
“呃……”喜清欢不知道说什么了,缩在江洛身后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道,“你跟他谈。”
谈什么?她却没有说。江洛侧头瞄了他一眼,略一沉思,心底有了谱,冲着柳来福客气的作揖行礼:“柳叔,我们确实是想扎个竹排,无奈人小力弱,才想找您帮忙,不过,至于你说的捕鱼术……那是我们安身立命的根本,要是传了出去,只怕……”
这江洛真行啊,以前老是不说话,现在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喜清欢躲在后面双眼发亮,看来很有挖掘的潜力啊。
柳来福又不说话了,他也知道眼前这小少年说的有理,人家安身立命之术,岂能这样轻易的由他出点儿力气就能教的?
“不如,我们合作吧。”江洛却话锋一转,淡然的说道。
合作?喜清欢也有些愣神,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合作?”柳来福皱了眉峰,不解的看着眼前两个小孩子,他该相信他们吗?他们不过是半大的孩子,能有那个能耐吗?可是,他不信他们,又能信谁?谁又能来提携他一把让他翻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