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该想想办法让四伯过得更开心点儿。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的喜清欢最后把目光落在敢喜守勋的断臂上。
他的这只胳膊齐肩而断,在前世,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可在这儿,有钱也未必能找到代替品让他活动自如,他的腿倒还好些,截止膝上,倒是可以想想用木头做假肢,再不行就弄个木轮椅给他代步,总好过如今这样每天出门都靠三哥背着,到时候,三哥也能少辛苦一些,不必每天在山上干一会儿活又特意回来一次。
“小四,你怎么了?”正想着,喜守勋温和的声音传来。
“四伯,我一定想办法让你站起来……”喜清欢还没从自己的美好构思中清醒过来,听到喜守勋的声音不由脱口而出,说完才回过神,见一家人都愣愣的看着她。
“小四,不得无礼!”柳氏责备的瞪了喜清欢一眼,还要说什么,全被喜守勋打断了。
“好,四伯等你想办法,哈哈~~~”喜守勋并不恼,他是真心喜欢六弟的这个小女儿,他们喜家的女儿就该这样大方有魄力,反倒是自己家女儿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四哥,小孩子不懂事,信口开河,您莫与她一般见识。”柳氏无奈的起身向喜守勋行礼道歉。
“六弟妹,我相信小四说的是真心的,我谢还来不及呢,你也别放在心上,我们家小四啊,是个有主意的。”喜守勋却是摇头,最后一句对着喜清欢说道,“我相信小四的本事。”
“这……”柳氏不由叹气,坐了回去,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一样的女儿呢……
“四伯,您等着,我一定说到做到。”喜清欢哪能瞧不见柳氏的脸色,心里一股子恼意,为什么柳氏就这么不相信她呢?连刚刚回家没多久的四伯都相信她,她听得出来,四伯说的并不是客套话,他是真心真意的信任她,而她也是,是真的想为四伯做些事情,“娘,我不是信口开河,人只要有信心,一切皆有可能。”
说罢便飞快的跑上楼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
“小四!”柳氏刚听完喜清欢的话尤自一愣,却不料下一刻喜清欢便做出这么无礼的事来,不由变了脸色站起来喊道,可这会儿喜清欢早已没影了。
“六弟妹,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喜守勋看看楼梯口又看看柳氏,带着温和的笑说道,“要是我说不好,你就当没听见。”
“四哥请说。”柳氏叹了口气,很快恢复了平日的温婉。
“我知道你望女成凤心切,可照我这些日子看下来,你这样拘着她未必是好事,小四可不是我们家念欢,她主意正心胸广,与其等她反抗你的话,还不如随她的心意,只要她把你布置的课业都完成了,她想做的就让她去做吧。”喜守勋回到家后,虽整日待在自己房里,可对家里的这些事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原先喜清欢自己也乐意学,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这会儿看到柳氏这样反驳喜清欢的话,他便忍不住要替喜清欢说话了,“六弟妹,你莫怪四哥我多管闲事哈,我只是就事论事,你自己的女儿,想来也应该比我更了解才是。”
柳氏静静的听着,心里早已起了狂澜,她担心喜清欢抛头露面被人非议,她希望喜清欢能像两位姐姐一样能斯斯文文的像个姑娘样子,这样不对吗?
“六婶,小四一直很努力,知道您是为了她好,上次我一提您的功课,她便放弃了去莲蓬镇,她是不想让您担心伤心,可我看得出来,她说有事要办是真的。”喜世廉见喜守勋提到这个话题也帮着喜清欢说话,那天他阻止喜清欢想去莲蓬庄的想法,并不代表他没看到喜清欢眼底的失望,她似乎真的有事情要去办,只是,会是什么事呢?“说实在的,要不是小四,我们家哪会有这样的铺子?”
“行了,你们也别难为六儿媳妇,她并没有拘着小四的意思。”李氏见喜守勋和喜世廉为喜清欢说话的样子,不由笑道,“六儿媳妇安排的功课都是我和柔絮一起商量的,小四是能干,但到底年纪小,见识少,我们也是想让她多学学,可没有要拘着她不让出去的意思,只不过,她不来和我们提,我们也就当作不知道了,六儿媳妇又不是不知理的人,她自己女儿难道还不知道心疼?”
“六婶良苦用心,我们怎么会难为六婶呢?”喜世廉笑道,“只是你们不说,小四心里盼着出去,又怕告诉你们了你们不让,又不想偷偷出去让你们伤心,要是这样长久憋在心里,却也不是好事。”
“娘,四哥和世廉说的对,这事儿确实是我心急了,我会好好和小四说。”见他们这样维护自己的女儿,柳氏不由心里一暖,笑着把错处揽到自己身上。
“行了,累了一天了,都去洗漱歇息吧。”李氏摆摆手开始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