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之后,也不知道柳来福去柳四家说了什么,柳来禄再没有出现,喜家人便也把他抛之脑后,也只有喜冰欢私底下还会和喜清欢嘀咕上两句可惜的话。
都说清明时节雨纷纷,可今年的清明虽是阴天,却也不曾滴落一滴雨。
各家各户早早的起来,携妻带子、带着祭品和用具出门,喜家不必去祭祖坟,只在家准备了祭品作祭,祭罢,李氏忽的叹着气低了头。
“娘,等来年,我们去看看二哥和五姐吧。”喜守业站在李氏身边看着那空白的牌位叹气,大哥大嫂葬在京都郊外,这些年,也不知坟头长了多少草芨,无奈,如今的他们还不能去,难做的只有去祭二哥五姐的坟了。
“来年……”李氏黯然的眼中露出一丝希翼,不过,她很快就压上了心头的那点儿期盼,叹了口气,“到时候再说吧。”
母子俩的低语,喜庆靖自然听到了,不过,他什么也没说,撒了祭桌,草草的用了几口饭便回房去了。
喜世廉当天也回了铺子,家里又恢复了往日的井然有序。
清明后第三天,柳来禄带着两个儿子再次上门,喜庆靖和喜守勋招待的他们,喜清欢没有露面,躲在楼梯口听壁角。
柳来禄倒是绝口未提山地的事,坐着闲聊客套了几句,表达了一番之前误会的歉意,便提出想与四喜斋合作的事。
“这个,不瞒你说,铺子里的事一向有我那大孙子在忙,不巧的是他清明那天便回镇上了,其他生意也是我六儿在管,老头子我插不上话的,老了,也没精神管了。”喜庆靖打着哈哈。
“原来是这样。”柳来禄的笑容一滞,随即笑道,“没关系没关系,生意不成仁义在,我呢明儿有事要先回去了,我大儿二儿会留在这儿,合作的事宜,有我大儿全权作主,到时候让他去与大侄子洽谈便是。”
喜庆靖只是微笑,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柳来禄又赞了一通喜家的鱼干味道好,话里话外都绕着鱼干打转,喜庆靖和喜守勋两人倒是热情,一直不曾冷落了他们,可细听听,两人却是没有真正的应承下什么。
坐了近一个时辰,柳来禄回过神来,心里不是滋味,可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当初他设计把老七赶了出去,上次管家先回来,回去后便把这里的事都禀报了他,他是知道老七的态度的,就他来了几天,老七对他也是不理不睬,没想到昨儿居然会去找他,任他如何轻慢,老七还是把知道的告诉了他:喜家有江家、邵家庇护,还警告他不要拿这些年家业开玩笑,他气不过,让人狠揍了老七一顿,只是,最后却被喜家老六给打了回去。
是了,他的护卫们可是重金礼聘来的,怎么会连喜家老六的边也沾不上呢?柳来禄心里疑惑,想着回去定要重新好好的彻查一下喜家。
柳来禄做了这些年的生意,心里再怎么算计人,面上和善却是一丝未改,硬是坐着与喜庆靖闲谈了半个时辰,才起身告辞。
喜庆靖等人也不留,自然,喜庆靖是长辈,柳来禄是小辈,没有让他送出门的道理,喜守勋倒是同辈,可他腿脚不便,不送人出门别人也挑不出理。
柳来禄心里不舒服,却也不好说,带着两个儿子出去。
就在将要出门时,喜念欢挽着篮子回来了,在门口与柳来禄等人遇个正着,看到有人,她不由一慌,急急的退了几步,红着脸低了头站在了边上。
柳来禄看了她几眼,便径自走了,个子高些的少年目不斜视跟上,倒是那个矮个子的却很感兴趣的盯着喜念欢看了好一会儿,才咧着嘴走了。
喜念欢心慌慌的,等他们一离开院门口,才快速的跑了进去,直接去了厨房。
喜庆靖和喜守勋正在讨论这柳来禄的来意,喜清欢这时也刚刚出来,谁也没注意到喜念欢这样慌乱的进了厨房。
如柳来禄所说,他第二天便坐着船离开了,留下两个儿子和十个下人,紧接着,柳来禄的大儿子柳正文带着下人们开始找工匠给村民们修房屋修石板路,与此同时,他还向柳老村长买回了原来柳四家祖宅的那一块地,准备重盖柳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