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要喝回家再喝。”柳来福连连摇头,他哪能喝呢,出门前,守业兄弟可是把这四个小姑娘交托到他手里了,喝酒误事。
“那行吧,伙计就加那两个足够了。”喜清欢也不勉强。
“得嘞。”伙计又高喊着菜名离去,没一会儿功夫,又高举着托盘一个接一个的把两道菜端了上来。
酱牛肉还带着温热,醋溜白菜却是热腾腾的,看来这家酒楼的厨房相当有效率了。
喜清欢初步的感觉还是相当不错的,吃完了饭,几人也不多待,准备去结了账好去投宿。
掌柜的很俐索,拿了算盘噼哩啪啦这么一打,报了数:“一共八两六钱五十文。”
“什么?怎么这么多?”柳来福一听,急了,这不会是敲诈他们吧?忙问道,“掌柜的,会不会是算错了,我们就点了七个菜,怎么就八两六钱多了?”
“客倌,没有错,您一共点了七个菜,不过,有五个是招牌菜。”掌柜的说话极和气,被柳来福这样质问他也不急不恼,笑着解释道,“糖醋排骨二两、芝麻鱼筒二两、桂花芋泥一两、鳞炸小鲫鱼二两、蜜汁藕片一两,酱牛肉一斤一盘五百文,醋溜白菜八十文,加上米饭七碗七十文。”
“米饭……十文一碗?”柳来福沉了声,他之前怎么就不问问呢,这下好了,一餐吃掉了八两六钱五十文,这一餐的银子,足够村里有些乡亲三四年的口粮了。
“戚掌柜,出什么事了?”这时,楼上下来一个红衣少女,明眸皓目,身穿绫罗,言语间略带着些许倨傲,她缓缓走下,来到柜台边的时候,目光扫了喜清欢和喜冰欢一眼,“何事这样喧哗?”
喧哗?刚刚有喧哗么?喜清欢和喜冰欢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都看到眼中的不悦,不过,还没等她们两姐妹有反应,那掌柜的便笑着说道:“文姑娘,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这位官倌对这账单有些疑问,我正在解释呢,没什么事儿的。”
“账单有疑问?”文姓少女这才拿眼角瞟了柳来福一下,又打量了柳来福的衣着一眼,淡淡的说道,“戚掌柜,您也是这酒楼里的老人了,怎么还这般不知规矩呢?我们聆喜斋的招牌菜,一向得镇上诸位老爷们的爱重,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点的,他们不知晓,难道你也不知道吗?”
“文姑娘,洛少并没有吩咐这招牌菜还要这样区分客人的,我们开门做的是生意,哪能跟银子过不去呢?”戚掌柜愣了愣,随即又挂了微笑,“文姑娘,你放心,这几位客倌只是有疑问,说清楚了便没事了。”
“是么?要是他们付不出这个银子呢?戚掌柜,难道你替他们出?”文姓少女却嗤之以鼻。
柳来福脸上浮现怒气,伸手便要掏自己腰间的钱袋付账,所幸,他出来时也是备了二十两银子的,只是没想到一餐饭就要这么贵,不知道一会儿投宿够不够呢。
“来福叔,且慢。”喜清欢却伸手拦下了柳来福的动作,转头对掌柜的笑道,“掌柜的莫怪罪,我们从山野小村出来,平日吃的用的也都是自给自足,一时听到您报的价,给惊着了,并非要赖账,掌柜的尽管放心。”
“是是,为客倌解惑也是我们的本份,小姐莫要见怪才好。”掌柜的抱拳冲喜清欢点了点头,态度无可挑剔。
喜清欢对这位掌柜的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瞧这文姓少女的作派,她掏银子便有些不太情愿了。
当下对掌柜的问道:“敢问掌柜的,这位姐姐是何人?”
“这是……”掌柜的正要回答。
“我是何人你问得着吗?”文姓少女却打断了掌柜的话,明显不屑的看着喜清欢说道,“小丫头,吃饭付账天经地义,吃不起,你就别点,下次点菜前……不是,是进门前还请看请了招牌,看看这儿是不是你们该进的地方,这套关系想混白饭的事儿,在我这儿是行不通的。”
“这么说,你是这家酒楼说得上话的了?”喜冰欢欲要发作,被喜清欢拦下,喜清欢也不去与人驳斥,只笑着问道。
“这与你付不付银子有什么干系么?”文姓少女眯了眯眼睛,不耐的问。
“有。”喜清欢看着她,笑盈盈的点头。
“什么干系?”文姓少女一愣,问道。
“你若告诉我你在这家酒楼中的身份,那也不用说什么几钱几文了,我付九两银子,余下的就当赏了你吧。”喜清欢甜甜一笑,从小袋子里摸出九锭小银锭摆到柜台上,还好,她临出门时又多带了一些这种小银锭。
“你!”文姓少女也不知是听懂了喜清欢话里的意思还是被喜清欢摆出来的九锭小银锭给惊着了,脸上一时红一时白的。
“现在能说了吗?”喜清欢用下巴指了指那些银锭,淡淡的问道。
文姓少女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心情后才扯出一抹笑倨傲的说道:“这家酒楼是我未婚夫婿开的,你说我是什么身份?”
“这……”掌柜的在边上听到连连皱眉,正要说话,门口便进来一个人,他忙迎了出来,“洛少。”
文姓少女的笑容顿时如瞬开的花朵般,看到来人的瞬间,她猛的冲了过去,把喜清欢险些掀翻了去,冲到来人面前,她又及时的刹住了脚步,双手捏着发梢抬眼看着来人忸怩的发嗔道:“洛少,你可来了,这儿有人欺负我。”
喜清欢被喜冰欢及时扶住,一抬头,她的笑意顿时冷了下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