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笑得有些奇怪,不过,喜清欢并没在意,她在想着怎么把箱子银子给安顿了,这么一大箱,要是像以前那样都藏在自己屋里未免不便,要是哪天走漏了风声被人摸了进来,可不就一窝端了?
让阿五阿七下去忙碌,喜清欢围着箱子转了几圈,便喊了刘芷颖过来:“小紫,去门外守着。”
“是。”刘芷颖什么也没问,直接出去了。
喜清欢看了看外面,去书案那儿拿了把剪刀,便直接钻到了床底下,折腾着把床榻四周的床架里层抽开,才爬出来一趟一趟的运银子。
就在她忙活着藏银子的时候,喜庆靖的屋子里,江洛正在提一件喜清欢想都没想到的事情。
屋里,除了喜庆靖还有喜守勋和喜守业两人,江洛关上门便直接跪了下去。
“洛哥儿,你这是做什么?”喜庆靖有些意外,手里的茶杯刚刚拿起来便放了回去,坐正了身子看着江洛,边上的喜守勋和喜守业也互相看了看,脸上露出凝重。
尤其是喜守业,更是疑惑,江洛虽然只在家两年,可师徒之间的了解已经不比别家父子差了,他了解江洛,若不是什么特别着紧的事儿,一定不会如此。
“爷爷,师父,我……”江洛张了张嘴,有些紧张,知道他们默许是一回事儿,可这会儿自己亲口提却又是另一回事,不过,这件事他非得先和他们通好气才行,不然自顾自的去请了媒婆,师父定然会不高兴。
“洛哥儿,都是一家人,起来好好说。”喜庆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微微一笑,竟然亲自上有扶起了江洛,“有什么事儿,爷爷给你作主。”
“没错,洛哥儿,还有四伯我呢。”喜守勋也笑。
“爷爷,我……”江洛脸一红,不过他还是鼓起勇气正面迎着喜庆靖三人的目光,坚定的说道,“我想请媒人上门提亲。”
“提亲?”喜庆靖等人还是有些意外了,三人互相看了看,都有些疑惑。
“是,请爷爷和师父成全。”江洛再次跪下。
“你提的是?小四?”喜守勋见喜庆靖和喜守业还在疑惑中,便自觉的问道。
“是。”江洛坦然点头,话已经说出来了,虽然脸上还有些烫,说话却是轻松了许多,方才的紧张也消散了。
“洛哥儿。”喜庆靖看了看他,重新坐了回去,轻声问道,“你是知道你爷爷的意思的,之前不是说好了等小四及笄便为你们订亲么?怎么这会儿你却突然提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爷爷,这事儿是我的错。”江洛不再紧张,说话也顺,便把南林镇与文家的事细细说了一遍,说罢,才低了头,“是我思虑不周,请爷爷和师父责罚。”
“原来如此……”喜庆靖听罢,什么也没说便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喜守业则坐到喜守勋身边,两人头凑着头嘀咕了起来,谁也没让江洛起来。
而江洛,也老老实实的跪着,他知道,不论师父同不同意,眼前这点儿责罚根本不算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喜庆靖才放下茶杯看向喜守业:“六儿,小四是你的女儿,你怎么看?”
喜守业沉默了一下,看着江洛问道:“洛哥儿,你老实告诉我,你提亲只是因为要为小四负责吗?”
“不是。”江洛认真的抬头看着他,“我喜欢清欢,我想一辈子照顾她,只是,如果没有这次的事,我可能就按着爷爷的意思,等她及笄后再提亲。”
“这孩子倒是实话实话。”喜守勋一听不由乐了,话说这么白做什么?就不会说几句好听的捧着未来老丈人?
“洛哥儿,虽说这婚事是你爷爷提的我们也同意了的,可前提是,你得没有你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喜守业正色说道,“如果,你做不到,我家小四就是在家当一辈子姑娘,我也不会允许你娶她过门的。”
“师父。”江洛跪正了身子,郑重的说道,“我爹是我爹,我是我,从小到大,我娘是怎么过来的,受了什么样的苦,我都知道,我也痛恨过他,可是,那是我爹,我没得选择。”说到这儿,他又抬起右手,坚定的看着三人,“我对清欢,不是因为恩情,也不是因为要遵从爷爷的意思,爷爷能开口,是我求来的,我在爷爷面前就说过,这辈子我只会陪着清欢一人,照顾她一辈子,珍惜她一辈子,除了她,我宁愿孤独终老。”
一向寡言的江洛此时都说出这么一番话,喜庆靖等人忍不住又是一番打量,喜守业接下去的问题也都咽了回去,他问这些,无非就是想借此敲打敲打江洛,可眼前,江洛都说这些了,他还能问什么?两年的朝夕相处,江洛的性子,他哪能不清楚?他也是相信江洛能好好对小四的,比起别人,江洛自然是女婿的最好人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