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六娘,你是如何得知这标记的。”庆元帝故作饶有兴致的问道,其心里却是期待她能够随便说个理由,莫要泄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如何得知?
连滟熙有点儿懵了,反正是不能说自己就是无名氏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虽然开始这样,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只笑着说道:“小女子也是以前在莫城的青莲坊观赏那些佳作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
孟起这时候也有些懵了,不过理由和连滟熙却是大不一样。
真是有?!
他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连滟熙,那心里面啊,是一千一万个不乐意和难以置信。
若是这样说的话,那自己岂不是成了个冤大头,要知道,当初他是一门心思讨好皇上,当初可是为了投其所好,不惜血本啊。
不,不可能!
孟起梗着脖子,坚持道:“就算是其他都有,你又如何能肯定?说不定,那无名氏大师,不过是忘记了呢?
怎么可能会忘记,每次做漆器或者绘制漆画的时候,这玩意可是第一个就给贴上去的啊!
但是,这话她是不能说的。
只凝神看了看那酒器,后又从庆元帝那儿求了自己去年做的漆器,摆在孟起面前,道:“孟大人请看,这两份漆器的边缘,请你仔细的抚摸一下。
孟起是不乐意的,可这时候,却是不得不这样做,当下自是开始抚摸边缘。
这一碰,却是身子一顿。
皇上这边的漆器边缘都光滑润泽,抚摸起来,却是有一种在触碰羊脂白玉的感觉。而那今年的漆器酒具边缘,虽然也很光很滑,但是却没有那种润泽。
庆元帝瞧到这里,心下是越发了然了。
怪不得自己得了后,心里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原来是所谓的质感。说起来自己平日里,还真是因为这份润泽,而越发的喜欢把玩,莫不是,当真是这样的缘由?
如此想着,庆元帝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倘若真是这样,这也可以理解自己为何对这漆器情有独钟了。
“这,这这这怎么会……”孟起难以置信的又摸了摸,随后好似发疯一般的仔细抚摸两者的差距。那之前的笃定,此刻却是越发的不靠谱了。
若真是这样,那自己的行为,看起来岂不是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难道……莫不是,真的?
连滟熙依旧是淡定自若的表情,说实话,她采用的打磨工艺和手法,以及使用的亮泽漆,可都是在古奇的要求下重新调配制作的,所以,使用起来,尤其是在漆画最后的抛光打磨时,却是和普通的很是不一样。而在完全干燥以后,那抚摸的效果,也是非常不同的。那种质感,想必外人是不可模仿的。
那可是古奇的独家秘方,外人的漆器,自然是不可能有这样的质感。
这,莫不是就是自己很是喜爱把玩无名氏漆器的原因?庆元帝如是想,而这时候,所谓真假的辨别,此刻似乎已经确定了。
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有那么一种不愿意相信现实的人。
孟起表示自己一定是出现幻觉了,嘴巴里还是说这不可能。说实话,自从自己将那套漆器献给圣上后,自己往日里可是经常洋洋得意的说起这件事情。而今日所发生的,却是正儿八经底气十足的,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
钱财被人骗了倒是小事,自己本就不是那所谓的专家,看走眼了,那也是寻常事,但是现在的情况,却不只只是这个样子。
今日是什么日子?
今日是中秋啊,这样团圆的日子里。
今日可是当今圣上召见诸位臣子以及其家眷,普天同庆的大好日子,那平日里瞧见的、瞧不见的,熟悉的、不熟悉的,可都是齐聚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