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说话,小铃铛已经说道:“奇怪了,太子从来不去淑媛殿的啊,怎么今天……”
常乐瞥她一眼,淡淡道:“这话以后不许再说。”
喜鹊也瞪了铃铛一眼,铃铛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
常乐对那宫女道:“太子什么时候回来的,如何去了淑媛殿?”
那宫女不曾在前头迎驾,只是听说了赵容毅的行程,也知之不详,便道:“太子去了大约有半个时辰,说是静妃娘娘亲自下厨做了晚膳,请太子过去享用。”
常乐心中微微一动。
喜鹊和小铃铛对视了一眼,都猜测这是傅月环在向赵容毅献殷勤。
那宫女见气氛不对,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怯怯地缩着身子。
常乐笑了笑道:“既然如此,咱们便回春熙殿去,喜鹊去吩咐厨房,将晚膳送过来。”
“是。”喜鹊自去了。
常乐则带着小铃铛等人回春熙殿。
红璃在春熙殿中,已经知道她们回来,便在殿外等候,接了常乐进去,一面替她解披风摘帽子,一面说道:“今日静妃娘娘好大阵仗,将厨房指使得团团转,不知做了怎么样的一桌山珍海味,等着与太子分享。”
常乐笑道:“她对太子的心意,咱们都知道,且让她去吧。”
小铃铛便好奇道:“娘娘不生气吗?”
常乐笑了笑:“这种事情,日后怕是还会更多,若是每次都生气,我还活不活了。”
小铃铛有些惊讶。
红璃打发人端热水上来给常乐擦脸,轻声指点小铃铛道:“静妃娘娘做什么是静妃娘娘的是,咱们娘娘在意的只有太子的态度。”
小铃铛恍然,道:“是了,只要太子不在乎,静妃娘娘做什么也没用。嘻嘻,太子心里只有咱们娘娘。”
她素来是这个有口无心的性子,常乐红璃都已是见怪不怪了。
淑媛殿中。
傅月环罗裳半卸,只剩一件高腰裙系在胸前,白生生的肩膀和胳膊都露在外面,长发披散,脸颊上却是泪痕斑驳。
殿内甜香弥漫,说不出的香艳旖旎,但赵容毅一张冷脸,却将所有的美妙气氛都给破坏了。
“为什么?”
傅月环泪眼朦胧地控诉,声如泣血。
赵容毅眉头皱得能够夹苍蝇。
“你不必做这些事情,宫中女子,不应该用这样的手段。”
傅月环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看了一眼还在飘着轻烟的香炉,自嘲道:“即便用上了这样的手段,却依旧留不住你,别说你的心,连你的人都不愿意留下。我不明白,我哪里做的不好,为什么你对我总是不屑一顾?”
她声音哀戚,面容婉约,梨花带雨之状楚楚可怜,若是换了别的男人,只怕早已将她抱入怀中柔声安抚。
赵容毅此时心中还有些血气翻涌,深呼吸一口气,淡淡道:“你今日也累了,歇着吧。”
他转身便要走。
“不许走!”
傅月环猛地扑过去,却被香炉的脚绊了一下,扑倒在地毯上,手中却还是抓住了赵容毅袍子的下摆。
赵容毅回过头,待要去扶她,目光一接触到她裸露的肌肤,小腹一热,忙强行将那气血压下去,但胸口却逸生出一股厌恶。
“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娶我?既然娶了我,又为什么要这样冷待我?难道我就真的这么不堪?我有哪点比不上顾常乐!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这些话,在傅月环心里早已埋藏了很久。
她今日厚着脸皮动用了有**作用的蜜合香,就是希望能够让赵容毅对她多一些怜爱,哪怕只是身体上的亲密,只要能够跟他多在一起片刻,也是好的。
可是赵容毅明明已经受到香料的影响,明明对她也有反应,却还是硬生生将她推开。
这才是真正让她最受伤的原因。
难道他连最卑微的身体接触,都不愿意跟她发生了么!
对傅月环,赵容毅原本并不厌恶,即便她单方面地痴缠于他,他也只是尽量地拒绝,而不去伤害她;更因为他决定把感情投注在唯一的一个女人身上,而对傅月环有种遗憾。
但今日傅月环竟然动用了**香料,企图用美色迷惑他,便触及到了他的底线,让他终于生出了厌烦的情绪。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既然问出了这些话,代表你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孤不想多说,只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再做出有**份的事情。”
赵容毅抬脚往前,将自己的袍子从她手中扯开。
“太子!”
傅月环厉声尖叫,却眼睁睁地看着赵容毅走出门去。
这一刻,他的背影,狰狞而残忍。
这一刻,她的心滴着血,有什么可怕的触手正在滋生蔓延。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