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奶奶,换婶儿织成不?你就是一个当指挥的材料,实干,你不行!”荷花婶儿到底推开了小渺渺,自己坐在凳子上,按照刚才的指点调整棉线的松紧度。
渺渺摸摸脑袋,笑了:“还真是这个理儿,咱三小姐善于动脑子,不擅长动手,嘿嘿,那咱看着,您织——”
可是,那棉线紧起来容易,这一松么,就没有了准头,不是线头太长了,就是太短,总是不合乎三小姐的要求,前面,二丫又喊上了:“婶儿快来,客人要试鞋子!”
二丫谨慎,不敢离开柜台那块地儿,更不敢跟客人去隔间试鞋,只好呼喊救援。
“来啦——”正事要紧,两个人丢下烂摊子,都往铺子里赶,嗬,五六个小姑娘结伴儿来的,看见啥也稀罕,叽叽喳喳正热闹呢。
荷花婶儿就陪着去里面试鞋,渺渺坐上了柜台,二丫这才离开最金贵的位置,转到外面去指点十字绣的荷包和靠垫抱枕。
这几个小姑娘都不是大家闺秀,荷包也瘪,价格高的东西就只是瞧瞧问问摸摸,盘亘了很长时间,只要了一个小荷包就出去了,跟上午的那些小姐们,可谓是截然不同。
荷花婶儿疲累的坐在凳子上:“看我这一通白话儿,就卖了这么点钱回来。”
渺渺又笑出了月牙眼儿:“婶儿,我敢担保,就她们买回去的那只荷包,肯定得马上拆开,琢磨咱那绣法。”
“还真是——我说呢,试了半晌的鞋子,不会也要学了咱的靴子去做吧?这群丫头,真心眼子多!”荷花婶儿顿时茅塞顿开,暗暗感叹起来。
“那可怎么办?以后,咱这铺子不让她们进来了吧?”二丫也着了急,自家店可指望着这点子手艺挣钱呢,第一天就被她们学了去,那还怎么活?
渺渺倒是保持了笑容:“她们也不容易,跟咱似的缺钱,才这么的琢磨道道儿,随她们去吧,咱这些手艺先卖个新鲜,要是被人学走了,咱再想新辙儿就是了!”
“就是,人家来看,咱也不能捂着眼睛不是?你俩先看着店铺,我再去后面琢磨那个毛巾的织法去,咱有小渺渺的脑袋瓜儿,还怕啥?”荷花婶儿也不感叹了,风火火的奔向后院,对着那匹惨不忍睹的棉布使劲儿去了。
一个下午,又接待了两拨客人,订出去几双长靴子,渺渺早早的就关上了门,没办法,除了累,还要继续加工活儿不是?